,偏偏几天之内她抽不出任何时间,哪怕是打个小盹。
这就是注定,她的尘缘在无声中悄然淡薄,她开始错过亲人们即将经历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啊?你给我可以看见一切的能力,最后告诉我哪怕看见一切,也必须遵循你的规律。
难道我的存在,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想留住的一点一点地失去吗?
不甘心,旁人的诽议完全不能入耳,她抿着唇望着棺里声息已无的母亲。一只手揪住她的胳膊,有声音粗声粗气地吼:“你个不孝女,你还知道回来?”
秦菜缓缓转过头,或许是眼中的戾气太重,她身后的秦老二突然松了手。然后他又觉得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随手操起一根抵门杠,劈手打在秦菜身上:“臭丫头,你还要翻天了不成?”
秦菜挨了一下,身体巍然不动。秦老二还想再打,被身后的邻居拉住,毕竟是灵堂,不是教训儿女的地方。而秦菜再没有看他一眼,她蹲在棺材面前,突然俯身扶起棺里的周碧华,随手撕了她的盖脸纸。
邻居一阵哗然,有个道士打扮的人冲进来,开口就训:“你这个女娃怎么老是胡来?撕了盖脸纸,她就上不了黄泉路。你想让你妈永世不能投胎吗?”
秦菜把周碧华抱离棺材,声音冷淡:“滚。”
周围邻居也不再议论别的了,只道她是伤心过度。有年老的一直劝,秦菜也不理会,抱着周碧华进了主屋。邻居一时大哗——已死之人从灵堂再抱回主屋,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秦老二气得眼睛都红了,又冲进去要再打,周围人声四起,一片混乱。
陆少淮坐在车里,他毕竟是人间现在的首领,还是要顾忌一点身份。但他兴致丝毫不减:“这就是她的老家?倒是出乎意料呢。”
陈科见他对秦菜的事这么关心,当然也不能空站着。他跑出动,跟旁边一个一看就很多话的阿婆聊天,很快就把秦菜的来龙去脉给打探了个清清楚楚。
他跑过来告知陆少淮,陆少淮很感兴趣地笑了一声:“被一个阴阳先生收为徒弟?呵呵,我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陈科是个有眼色的,立刻就跑出去,充当妇女之友,弄到了一手八卦。
没过多久,秦菜就从房里出来了。秦老二本来正满脸怒气,突听里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头子,怎么都不点灯呐?”
秦老二愣在当场,院子里所有人都静下来,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敢入内查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倒地,很快灯光就溢了出来。有人从屋里出来,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新衣服,不是周碧华是谁?
可是周碧华都已经死了两天了啊!
人群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整齐地往后退。秦菜站在周碧华面前,眼眶微红,却带着笑意:“没事了。”
她安抚似地道,周碧华看了半天才认出她:“是老四啊。”
她的声音有一些干哑,是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秦菜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声:“不会有事的。”
人群里没有人说话,秦菜也没有久留的意思。她转身走出院子,身后周碧华这才反应过来。她追出院门,声音依旧干哑:“老四……老四啊,这么晚了,你还往哪去啊?”
秦菜加快脚步走出院子,一股寒风绕着她,撩起她的长发,她的脸色苍白地可怕。陆少淮也发现有什么不对,赶紧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秦菜坐在后座,吴凫在前面开车,也发觉有点不对。秦菜趴在车后座,整个人都有点发抖。陆少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倒是秦菜推开他:“别靠近我!”
陆少淮没办法,只有给白芨打电话。白芨在三环接了秦菜,也不吭声,把人抱进车里直接走了。陈科和吴凫都很为他惋惜——跟了一个晚上,还是为白芨作了嫁衣。
只有陆少淮兴致不减:“你们俩再回一趟朱阳镇,我要了解先知的细节。”
两个人应了一声,他又叮嘱了一句:“记住,是细节。”
白芨把秦菜扔车上,随后打电话给沙鹰。秦菜抖得越来越厉害——自从体内有了异眼,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缺血的感觉了,有时候甚至都会忘了自己是个僵尸了。
异眼补充着体内的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