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景行手中刀丝如蛇信,不时从指尖探出,然后传来极细微的声响。等江清流生好火,就见她面前已经摆放着两只兔子、一只山鸡。
江清流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也不得不感叹这老贼听声辨位的功夫确实是骇人听闻。薄野景行扯了他身上的衣料将刀丝仔细擦拭干净:“托江少桑的福,地牢里面呆了三十年,老夫的听力比及别人好些。”
江清流哼了一声,把枯枝磨尖,将兔子和山鸡都剥皮去毛,仔细地剖了。薄野景行坐在火堆旁边,山谷里的深夜,风寒露重,她有些畏寒。
江清流只得往火堆里多添些柴火,正要烤,薄野景行突然拿起一个果子,五指用力,将汁水浇淋在鸡肉上面。
借着烤鸡肉的时候,江清流方得了闲:“三十年了,如今的你,与三十年前的薄野景行早已是天壤之别。不说性别,单说年纪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与薄野景行有什么相似之处。就算你身上真有梅花掌的痕迹,也总有办法反驳,你倒是跑个什么劲?!”
鸡肉的香气带着一股酸甜的芬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薄野景行嘿嘿直笑:“如果江隐天也作此想,老夫倒是当真不必跑。小娃娃,不管老夫身份是否坐实,江隐天必会杀我。”
江清流自然不信:“太爷爷虽然心系江家荣誉,但毕竟你也是进了江家大门的人。况且肚子里又怀着我的孩子,他岂能因一时疑心,便置你于死地?”
薄野景行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一阵大笑:“好个天真的娃娃。也罢,长夜漫漫,老夫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讲点武林秘辛如何?”
她想讲,江清流还不打算听呢:“你嘴里说出的话,哪一件是真的?”
薄野景行哈哈一笑:“至少江少桑是你太爷爷杀死的,这一点肯定是真的。”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震得江清流如遭重击:“你说什么?!”
薄野景行指指他正烤着的山鸡,示意翻个面,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当年江少桑虽受老夫一记摧心掌,但万不至死。真正杀死他的人,是你太爷爷江隐天。”
江清流蓦然起身,将手里的烧鸡往薄野景行面门上一杵,差点戳到她的脸:“老贼,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