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脆弱。
姐姐那时候隔着墙壁,在我身后的叫唤也那么脆弱。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物质。
你打了她一个巴掌,她便记恨你。
你杀了一个人,他便从这个世上消失。
人就像是东西一样,可以由别人改造。
张侧妃走过来:“白银妹妹今天好兴致。”
我起身,“见过张姐姐。”
她微微侧了侧脸,似乎在听什么动静,“这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丫鬟偷东西被抓住了。”
“喔。”她轻应。
“现在这些下人个个都是胆大包天,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会知道本分。”
她也是在骂我了。
“姐姐说的是。”
她朝我笑了笑,用手捋平袖口:“妹妹喝茶,我走了。”
“姐姐慢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回到房内,继续练字。
殿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看了看桌旁和废纸篓里:“写了这么多?”
银字已经有点像模像样了。殿下说得对,银是每个人都要用的,虽然俗,可每个人都逃不掉。
我放下笔起身:“想做好一件事不努力可不行。”
我朝殿下微笑,举起手中的白纸:“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嗯,有点像了。”殿下装作很夫子的模样说。
“那殿下快教我写别的字吧。”
“你想要学什么?”
“嗯……我想学……我想学……”走到窗边转悠,看见小杯:“那就小杯的‘杯’字。”
殿下用玉箫敲了敲我的脑袋:“就只会想这些,本王还以为你想学本王的名字。”
我吐了吐舌头:“我是想啊,可是我不敢。”
殿下走过来,在我身后伸手握住我的手,写了一个“段”字。
“这是本王的名字。”
“怎么念?”
“段。”
宇段。
“真漂亮。”
他挑眉:“名字还漂亮?”
“嗯。”
殿下笑了。
我看着窗外,夕阳的红光正透洒进来,美丽之至。
殿下用过晚饭后便在书房内处理政务,我便在房内练字。
从头开始,并不难。
让小杯拿了本三字经,听过宝儿天天在家里摇头晃脑地念,我也能背出一些简单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之初,性本善。
我停下笔。
看着自己写出的这六个字,呆愣良久。
小杯走过来放下茶壶,偷偷地说:“如夫人,今天我听说,其实小丽偷偷卖府里东西是想给她心仪那个公子凑做生意的银子,可是那个公子今天听说她被赶出来就不要她了。”
小杯觉得我今天做得太残忍了。
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我们能见到的只是她能表现出来的一部分。
可她若不是一直嚣张跋扈,我也不会找上她。
小杯看着我不说话,收起盘子便想走。
我叫住她:“给她支五十两银子吧。”
“哎。”小杯面露欣喜。
心地善良的人看着别人过得好会高兴。
混不会在意她曾经怎样的对过你。
但会不会只是因为伤口太浅?
打一巴掌明天不忘,后天也就忘了。
可如果他在你心口里挖了个洞,每当看到那个伤疤时,你都会觉得心口是空漏漏的,流不出血,流不出泪,你还敢不敢忘,能不能忘?
我相信小丽不会忘记我,但她应该更不会忘记那个公子。
然而这件事,却在次日给我惹来了巨大的麻烦。
张侧妃趁着殿下不在,召集了夫人,徐侧妃,还有另外一些管家。
把阿沐提到我面前。
指着我对他说:“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阿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