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这件事,我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只是小妤,你从一开始,心里就没有相信过爸爸,是吗?”
蒋妤没有说话。
没有提前打电话询问的原因,不信任的因素占据了大半部分。
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丈夫,不清楚妻子的所作所为。
她更害怕的是,蒋台长和云雪蛇鼠一窝,暗自施压,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毁之一炬。
但其实在节目上说完最后一句结束语时,蒋妤便隐隐猜测,或许蒋台长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否则,为什么不亲自阻止她完成这期节目?
从她决定这个选题,到收集材料与证据,在这一到两周的时间里,蒋台长从未露面过。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心态。
面对蒋妤的沉默,蒋台长无奈苦笑,“爸爸知道,爸爸让你失望了,是吗?”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不是失望二字能说得清楚的。
太多的疏远与隔阂横在父女中间,沉默和忙碌都加深了两人之间的沟壑。
时至今日,越行越远,没什么好说的。
蒋妤抬起头来,灼灼望着他,“不,我没有失望,失望的是妈妈,是你履行对她的承诺,你没有照顾她。”
蒋台长凝眉望着她。
“如果您当年没有娶云雪,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爸爸是想找个人照顾你,而且你当时也很喜欢她……”
“她只是云姨的时候我喜欢她,可是我不喜欢她成为我的后妈,”蒋妤望着蒋台长眼角的皱纹,酸楚一点一点从鼻尖蔓延,“我在国外那些年您看到了吗?我就是想告诉您,我不需要人照顾,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后妈!”
当年她孤身出国,孤孤单单地提着一个行李箱离开这个国度,为的,不过是向他证明而已。
“你当年,可以和爸爸说的。”
蒋妤抬起头,将眼眶中的泪水憋了回去,她轻松地笑了笑,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独自一人来到机场,拿着登机牌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时候所有的彷徨失措她都不记得了,唯独只记得那天飞机飞越云层时,厚重的云层将城市遮盖得严严实实,让她再也看不见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一眼。
“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云姨的,我不能破坏你的婚姻。”
蒋台长终究是明白了当年憋在孩子心底的一切,他握着蒋妤的手,眼底微红,“你是爸爸的女儿,如果不喜欢你可以和爸爸说!”
工作和忙碌占据了他大半的时间,很多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停下思维细想和考虑,男人的想法向来不如女人那般细致,理所当然,也就忽略了太多太多。
这个骄傲自重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低下了头,他一遍又一边地对蒋妤说:“小妤,当年,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疏忽了你。”
第章 第章
其实在蒋妤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蒋台长也有过慈爱的一面, 卸下台长的身份后, 也像个普通的父亲把她抱在怀里。
只是不记得是什么变了, 蒋台长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偌大的家里空荡荡的,她的妈妈也越来越沉默。
那些陈年往事走马观花似得在蒋妤脑海中闪现, 她沉沉闭上眼睛,不去看蒋台长眼角的皱纹与鬓角的白发, “算了,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小妤……”
“您回去吧, 医院有特助, 您不用担心。”这话一如既往上辈子,在病床前,许久不曾见过面的父女两久别重逢。
蒋妤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两天就好了,您工作忙,以后不用来看我, 我很好。”
突然之间来的疲惫让蒋妤不愿再说一句话, 躺下后闭眼,寥寥说了两句。
十多年都不曾有过的关心突然一天接踵而至, 突如其来的同时, 隐隐有些抵触。
亲情的余温褪去之后, 留下的只有生疏的隔阂。
这样尴尬的局面,蒋妤实在不愿意再次面对。
当问题来临时,人们第一反应往往是逃避而非解决,毕竟逃避问题比解决问题要舒服。
蒋妤自问不是逃避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