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内务府送来的丫鬟,都只在屋子外面伺候。
这会儿那丫头也是从小儿陪着诚郡王妃长起来的,过去捧起册子,一边低声劝道:“既然郡王爷不爱听,郡王妃就顺着点儿不说就罢了。您瞧后头院子的那两个,郡王爷要怎么着都顺着,不就叫郡王爷喜欢了?”
她说的是在成亲之前就跟着诚郡王的两个侍妾,如今都在后头小院子里住着,其中有一个诚郡王妃前日才听丫头悄悄回她,那侍妾已经停了一个月换洗,只还没敢声张请太医呢。这会儿提到这个就更刺心了,诚郡王妃可听说了的,景王妃一进门,立刻就把府里两个原本太妃娘娘赏的人都打发了的。
诚郡王妃冷笑道:“都顺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不顺着他,他才知道我是谁呢。”
她是郡王妃,跟他是夫妻,难道还能跟妾室一样不成?那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那丫头只得叹气,郡王爷脾气犟,自家姑娘也不差什么,可是郡王爷不喜欢抬脚就能走到后头姨娘侍妾屋里去,姑娘能去哪里呢?
诚郡王妃在屋里怎么说是一回事,到了那一日,还是亲自上门去看小堂妹,方婉在里头跟人说话,却是温郡王妃董莹绣听了通报说是诚郡王妃来了,便替方婉来迎,诚郡王妃满心里看不上董莹绣这样捧着方婉,觉得她好歹也是正经皇子妃,又是长公主府出身的姑娘,却把个乡下妞儿捧的高高的。
但她面儿上却是笑吟吟的,董莹绣笑道:“十二叔爷家的婶娘和三伯家的大嫂子刚来,正在里头看小郡主,婶娘不好走,我替婶娘来迎一迎。”
“劳动嫂嫂,怎么敢当。”诚郡王妃笑道,董莹绣说的就是燕王世子妃和恭亲王世子妃,小辈的满月,长辈通常就赏东西,自己就不来了。
董莹绣笑吟吟的挽着她进去,景王府请客都是亲戚,放眼望去,差不多都是宗室,景王妃娘家的人都在里头屋里坐着,方家自度位卑,倒也不格外去应酬,这分寸还是要紧的。
诚郡王妃进去里头和姑母堂嫂表姐等打招呼说笑,落座喝茶,看了一回,却不见齐郡王妃,倒是看到颜侧妃的娘家母亲带着自己家两个姑娘,在里头陪着方家人说话。
方家和颜家那点关系,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现在方家发达了,颜家还拿着那点儿关系说事儿,贴着不放,诚郡王妃就在心里看不上眼,她也不过去说话,就问董莹绣:“怎么没见大嫂子?”
董莹绣轻轻笑道:“大嫂子刚诊出来有喜讯儿了,月份还轻,暂时不好走动,就只叫人送了礼来。”
诚郡王妃听的越发堵心,跟董莹绣小声笑道:“果然是喜信儿,怪道呢,要不是有事儿,怎么能不来。不过这会倒是真不该来,不好走动是一回事,要紧的是可别像婶娘这样福气,头一个就得个姐儿。”
董莹绣这样能说会道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可诚郡王妃不在乎她怎么接话,又笑道:“既然知道了,回头我预备了东西,也去看看大嫂子。”
然后她又笑看董莹绣:“三嫂子的礼我也预备下,说不准明儿个就能送出去了呢。”
董莹绣的面色僵了一下,又立刻回转了过来,笑道:“你倒是拿我也取笑起来。”
然后董莹绣就懒得再应酬她了,打发了她在那边椅子上坐着,心道,以前做姑娘的时候也跟她来往过,虽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不大在一块说笑,也不觉得她这样不会说话啊,这嫁了人,倒好像是得了癔症似的。
这会儿客来的差不多了,在开宴之前,当然各人都有交好,各人聚在一起谈笑,方婉应酬了一回,虽然还算游刃有余,到底说了不少话,这会儿坐下来也歇歇喝杯茶。
她这个月子里鸡汤鱼汤猪蹄汤的补着,完全没掉肉,原本婀娜的身姿胖的只剩了两分,可是皮肤白的发光,犹如羊脂玉一般的细腻,眉眼舒展,只带一分微笑,看起来就十分的圆满。
董莹绣看了她,又转头看看坐着那边的诚郡王妃,那一个虽然也带笑,可看起来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方婉见了董莹绣,对她招了招手,等她过去,就笑道:“刚才我太太听颜夫人说,颜侧妃好像不大好,我这里不好去的,我们家太太回头要过去请个安,我记得你们郡王府也有侧妃,不如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