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他还是比较知道萧重的,这位爷说的好听,哄的人家姑娘很不忍心,其实心里显然压根儿就不是那么想的。
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景王殿下,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快要走到奉国寺门口的时候,萧重突然停住了,他想到了刚才听到的方婉的话,她很怕他死。
这话乍听起来好像也平平无奇,可在那个时候说,却显得有些古怪,那个时候,怎么也不该说这样的话吧?
萧重背着手慢慢的往外走,一脸的思索,他觉得他好像也曾听到过这样的话,方婉不止说过一次。
门口有景王府侍卫守着,此时见王爷出来了,有一个人就迎了上来回道:“刚才接到密报,三殿下已经查明了叶正成案,密折送到了御书房了,叶正成私卖赈灾粮,换成了杂粮悉数发放给了灾民,虽是无奈之举,也是违旨,又因其利民之举,暂时羁押,押解进京恭请圣裁。另有官员实有私扣,贪污赈灾粮中饱私囊,并举报叶正成妄图掩盖者,也同折奏明了陛下。”
萧重点点头,那人接着道:“陛下已经御批,赞三殿下办案踏实仔细,又命三殿下继续就地访查捉拿一干人等。”
小三这次算是露了脸了,萧重想,叶家也算逃过一劫,刚想到这里,他就想到了那一次方婉对他说的一句话。
“因为我觉得他能活得长。”
方婉说的是叶元清,当时他虽觉得这个理由古怪,也没怎么深想,可这会儿跟今日方婉说的那句话一对应,萧重便察觉到了不寻常。
恋爱中的人本就敏感的要把每句话都恨不得想七遍,何况这么古怪的话,萧重这找到了印证,自然也就琢磨开了,一脸的凝重。
上前回话的那人没等到萧重的示意,又见他一脸严肃冷峻的表情,心里头难免就琢磨开了,王爷操心国事,此时听到了这样的蛀虫,竟然敢私吞救命粮,还敢把一心为民的良臣推出来做挡箭牌混淆视听,甚至还敢设计谋刺王爷,幸而王爷清明能干,识破了那些人的毒计,还设下圈套,引出了幕后之人。
这个时候,王爷恼了,说不定就会建言陛下严惩,这就是大案了啊!
果然,他就听到萧重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这样想我死……”
然后景王殿下也没理谁,径直就上马了,众人跟在后头,有些人听到了,心中暗忖,那些人真够胆大妄为的,竟然敢谋刺景王殿下,这可是要抄家灭族了啊!
没过两天,已经是端午节了,虽然没在家里,这节还是要过的,这两日天明显的热起来,方婉穿了件家常的蜜合色纱条衫儿,头发尽都梳了上去,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连项圈都没戴,只插了支金累丝珠子的簪子,插着一朵早上新折下来的芙蓉花,摇着把团扇,在廊下看人分长命线。
她开始犹豫,要不要也送一份儿去景王府呢,长命线这个兆头还挺好的。可是想到萧重那样子,她又觉得不应该再去招惹景王殿下了。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外头一阵喧哗,有小丫头的惊叫声,便见韩九速度极快的冲了进来,不似平日里的规矩,急急的说:“王爷遇刺,危在旦夕,想要见方姑娘一面。”
这话击中了方婉心中长久以来的担忧,而且是时时刻刻担忧着的以后的事情,突然之间就落到了她的面前,分毫不容人喘息,方婉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萧重不是还有四年才死吗?
韩九也不等她问,着急的说:“姑娘快随我来吧,迟了只怕就……”
方婉见韩九身上也染着血迹,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些镇定和淡然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十五岁的姑娘一般,惊慌失措,喉咙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身不由主的就跟着韩九快步出去了。
走到门外,她才有一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王爷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四年后才死,这个时候必定没事!方婉自我安慰的想。应该就是一点小伤吧!
韩九垂头道:“这些日子王爷心中烦闷,便前往东山猎场散心,没想到竟然有人行刺。因王爷是骑的汗血宝马,独自跑在前头,侍卫跟不上,竟是相救不及。”
他虽没明说,可其中含义方婉如何不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