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铁还是没想好,额头沁满了细汗,手心里也都是汗,慌忙在衣服上擦拭时,手腕不由碰到了袖中的那包蒙汗药,他突然有了想法,干脆实话实说,说话也得挨板子,不说话也得挨板子,不如一搏。
想到这,他抬头镇定说道:“不明底细,小心引火烧身。”
孙知府正一脸期盼的等待着好消息,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由大怒道:“大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还敢在本官面前造次。”
其他衙役听到孙知府大怒,暗道不好,先前四十板子也许还能求生,这次是彻底死定了。
冯铁不等孙知府缓口气,急忙从袖中掏出那包蒙汗药,孙知府见到此物,心中不由一惊,自知理亏,不易觉察的看了眼老衙役,心中暗骂:这东西怎么落在冯铁的手里?
“这是蒙汗药,藏在马车的夹层中,被满口香大掌柜三言两语审了出来。”冯铁继续道。
“你们堂堂的衙役,被一个个小小的商人吓破了胆,他难道还敢私设公堂?”孙知府大吼,千算万算,反被人家识破,这面子上也太难看了吧?
“不是,我们一路走去,太多的蹊跷,不得不谨慎行事,才不至于给大人招惹祸端。”冯铁又道。
孙知府嗤之以鼻,商人见多了,哪个不是见了官府都低头哈腰,如是往常,他也会静下心来,听冯铁一叙。只是此刻,他自身难保难免心浮气躁,哪有闲心听那故事,那个冤大头没抓来,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冯铁面前的蒙汗药,也没了打人的心,他浑身疲乏至极,说道:“退下吧。”
冯铁等人舒了口气,忙起身退下,刚走出大堂,与迎面慌里慌张的小厮撞了个满怀,小衙役悄声嘀咕:“这是赶死呢?”
“不要乱说话。”冯铁悄悄喝道,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厮,这小厮他是认得的,是少爷身边的人。
见冯铁回望,几个小衙役有样学样,纷纷回头望去,还没看到什么,就听到一声大喝:“你,你说什么?”只听到劈啪砚台摔落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冯铁等人狐疑,又听里面传来一声大喝:“冯铁进来。”
声音严厉,衙役们吓得一缩脖子,冯铁胆战心惊的低头走了进去,难道知府猜出刚才自己是胡说八道?
偷偷抬头瞧了一眼知府,见知府脸色铁青,阴沉似冰,冯铁连忙低下头,知府喝道:“你说!”
说,说什么?冯铁吓得连忙跪地,以为那满口香带话的谎言被知府识破,就要坦白之时,就听旁边的管家悄声说:“把你一路所看,一路所听细细讲来。”
冯铁心中讶异,这是怎么了?刚才要讲不听,现在是急着要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前后变化怎如此之大?
冯铁不敢耽搁,急忙将一路所见,所闻,所听,所想细细讲给知府。
冯铁哪里知道,在他们回到知府衙门的瞬间,柱子和张凯下手了,他们偷偷掳走了孙知府唯一的儿子,留下一张字条:你不请自来,我来而不往非礼也。
能做到知府这个位置的,自不是笨人,孙知府一猜便知是满口香所为,听到小厮的汇报,他顿时怒发冲冠,摔了砚台,被管家好言相劝,这才压下心中火气,叫进冯铁一问究竟。
知府先是闭着眼睛,强压怒火听冯铁讲述,当听到虎啸山脉中有满口香,当听到满口香大掌柜只是一个少年,却一眼识破他的伎俩,当听到冯铁事后得知永乐府知府、通判、东莱县知县,亲自给二首村满口香东家背柴的典故,不由吓得冷汗直流,心中叫苦不迭,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恨可恼啊,究竟是何人在算计自己?
为官多年,官场的那一套他早已了然于胸,看来这满口香的后台来头不小,想到此,他一拍大腿,自己这是给人当垫背的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奶奶哦,老虎的尾巴是能随便摸的吗?
直到冯铁讲完,等了好久没听到孙知府的回话,他悄悄抬头一看,见孙知府脸色发白,头发已被汗水打湿,木愣愣的坐在那里,冯铁暗自惊讶,初冬的夜晚凉风瑟瑟,没那么热呀?
好久之后,孙知府才道:“满口香大掌柜长什么样,细细描述一下。”
冯铁就要说话,只见一道身影闪了进来,“不用描述,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