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摆放着一把溅满了鲜血的菜刀。
白一茅谨慎地盯着他。
颜秾从门口走进来,故意发出惊呼:“这……这发生了什么?寒山——”用亲近的称呼唤醒他。
听到颜秾呼唤,周寒山慢慢抬起头,光与影的分割线从他的脸上滑过,他的面容展现在微弱的烛光中。
他架在鼻梁的眼镜上还沾有一星血液。
周寒山并没有发现,他伸出一根手指顶了一下眼镜,镜片泛出森冷的寒光。
颜秾放在衣服旁的手指轻颤一下。
颜秾轻声喃喃:“寒山……”
白一茅眼皮一跳。
周寒山定定地看着颜秾,仿佛第一次见她般,许久,他嘴唇抿起,弯出一道弧度:“阿秾。”
颜秾的手抚住胸口:“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寒山低下头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的菜刀,轻声说:“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很清楚了吗?”
白一茅眯起眼睛,身体绷紧,看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去,制住他。
颜秾的手掌偷偷放在身后,朝白一茅摆了摆,示意他先不要动。
颜秾面上露出惊慌和为难的神色,她顿了顿,忍不住说:“我不信,寒山,我们认识五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周寒山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我是什么人?”
颜秾瞅了一眼重伤的季深深,只见他几乎出气多进气少了。
颜秾上前几步,仅与周寒山隔了一道桌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寒山,现在我们大家都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周寒山欣赏着她为自己担忧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你担心的样子,好,我也不逗你了。”
他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深深:“季深深不知道为什么,把我骗到餐厅,然后,他突然抽出一把菜刀就冲我砍了过来,乔文原本站在餐厅门口,一见这情形自己便先跑了,我绕着桌子跑,劝说季深深,可他不听,非要砍我。”
周寒山声音更冷了:“幸好我平日里还是会进行一些锻炼,与他对峙,从他的手里夺过了刀,争执间却不小心弄伤了他。”
屋子里只有周寒山和躺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季深深,谁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如果再不给季深深止血,他可能就撑不了多久了。
颜秾递给白一茅一个眼色,示意自己拖住周寒山,让他去找药箱。
“季编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他是凶手?”
周寒山垂眸,轻笑一声:“那可未必,我看他不过是个快被逼疯的糊涂蛋而已,他以为先解决掉剧本上的人就能够避免凶手再杀人,却不知道自己正中了凶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