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半日,而在这大半日中,陛下您早已与青樾回到了锦州府。”
沈奚道:“我与十三回到锦州府后,先去四川行都司,行都司下,都指挥使田宥,曾于左谦麾下任职,对他忠心耿耿。待时雨拖足大半日,追兵发现十三不见,头一个反应,定是派人去追,可朱昱深的三十万大军是要用来建立西南总都司的,不得离川,所以另外派去的追兵,一定是从四川行都司的人,届时,我们可托田宥,令十三混迹在这新的一群追兵中,打着追回‘晋安帝’的名号,离开蜀地。”
苏晋道:“左谦这些年一直在西北领兵,田宥既是他的人,一定与西北有联系,恰好今年初,赤力又有异动,西北正在募兵,陛下出了川蜀,便可以在田宥相助下,以募兵的名义,赶赴西北,那里有左谦与茅作峰守着,疆外更有赤力虎视眈眈,朱昱深便是想动,也会掂量权衡,陛下您到了那里,便能平安了。”
沈奚道:“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不提,追兵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十三身上,麟儿与梳香也会更平安,等追兵意识到前后因果,赶回来封锁蜀地时,十三已在去往西北的路上了。”
可他这话说完,朱南羡却没作声。
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这也意味着他此时此刻,就要与阿雨分别。
好不容易重逢,连个像样的成亲礼都未曾予她,如今竟又要天各一方,下一回再相见更待何时?
他不是看不透时局,也并非拘泥于儿女情长,他只是不想负了她。
沈奚看着朱南羡,知他此生重情重义,肯为交心之人舍命,却不肯他人为自己涉险,于是道:“我虽保不了你与麟儿,但时雨,启光,还有田宥,我一定竭我所能保住他们,而今要迁都,朝廷急缺人才,翟启光与田宥都是有大能之人,朱昱深虽狠绝至极,但十分惜才,必不会动杀心。”
苏晋似想起什么,探手至脖间,扯出一根红绳,红绳另一头系着一枚玉,玉上镂空刻了个“雨”字。
这是当年朱南羡以命换命前,让覃照林带回给她的。
苏晋将这枚玉重新赠给朱南羡:“陛下,你我之间,又岂在朝朝暮暮?”
雨字膈手,曾在他掌中烙下深痕。
朱南羡将玉往手中牢牢一握,不再迟疑,当即掀了帘道:“停车。”
他们的马车一停,前头开道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