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官,当今晋安帝虽重用你,但有朝一日你身份曝露,逃不开一个欺君之罪,择一个时机急流勇退不失为良策。孟良说得对,你一身才学,若退居后宅实在可惜,老夫可容你继续为男,来我柳府做传业授道的先生。”
苏晋听了柳胥之的话,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起身先对他施以一揖,尔后才道:“多谢柳世伯相邀,只是日后如何,阿雨心中已有打算,世伯的好意阿雨心领了。”
柳胥之道:“你还要继续留在京中?京中险难,于你而言不啻为步步为营。”
他一叹:“也罢,你是故人之女,老夫曾出于礼教律法,对你置之不顾,虽无愧于礼法,到底枉顾了与谢氏,与孟良这么多年的交情。听齐帛远说,这些年你历经大难,是老夫对你不住。”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从袖囊里取出一物:“过几日老夫就要起行回杭州,没什么好留给你的,这枚玉玦,你且收下。”
柳胥之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晋知道推脱不当,上前两步将玉玦接在手里,说道:“多谢柳世伯。”
这是一枚清透温润,触手生温的玉玦。
柳朝明移目一看,霎时便愣住了。
第189章
柳胥之道:“玉玦算是信物,老夫今日许你一诺, 若有朝一日你退无可退, 我柳府始终会为你留一条后路。”
言罢, 他吩咐:“安然。”
安然点了一下头, 从苏晋手里接过玉玦,也是一愣。
这环玉玦跟当年少爷佩戴在腰间的那一环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 少爷的玉玦, 不是早在十余年前便被四殿下砸了么?
待他将玉玦仔细收在匣子里, 才发现手里的这枚与少爷当初的那一枚还是有些许不同。
看纹路, 应当是一对。
苏晋接过木匣, 跪地对柳胥之行了个谢礼。
三人又在书房里叙了一会儿话, 无非说些早年旧事,言语间物是人已非。
直至申时, 苏晋起身告辞,称自己今日虽休沐, 仍需回刑部一趟。
柳胥之也没留她, 只道:“柳昀,你代为父送阿雨。”
柳朝明应了,没让安然跟着,一路将苏晋引去先时更衣的厢房。
苏晋换回男子衣衫,对柳朝明道:“出府的路时雨知道, 让阿留一人引着便可, 柳老先生不日就要离京, 大人在府时间不多, 早些回去陪令尊才好。”
柳朝明看她一眼,淡淡道:“无妨。”
得到府门,马车已候在道旁了,苏晋似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