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爹险些因这事丢了乌纱帽。”
“那你呢?你五岁起日日去戚府学武, 说了九年你想要军籍想做戚家人, 全京师上下都把你和戚无咎凑成一对了你才跟爹和二姐说你想要军籍其实是为了陪朱昱深出征?那头皇上已快把朱昱深与曾家大小姐的婚赐下来了却生生被你拦了, 你还不嫌丢人策马追上北伐军当着三军之面让朱昱深日后娶你。你可知陛下原不想将你嫁给朱昱深且他平生最恨人擅做主张?你这厢触怒天颜若不是故皇后与戚贵妃一力为沈府求情,莫说爹的乌纱帽二姐的太子妃位, 他二人恐怕连命都要没了!”
沈筠听了这话倏然站起:“那爹和二姐现在在哪里呢?当年大姐为你我采桑葚落入淮水后, 我们跪在大姐的墓前承诺过什么?我这些年汲汲学武在你看来就只是为了投四哥所好?当初我嫁去北平你不想来送,后来万般不得已来了,你单独跟我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你说你会好好保护沈府, 你说无论这时局怎么变世道怎么变, 你一定会守好爹守好娘守好二姐。可是——”沈筠一顿, “我这回回来看到的是什么?沈府败落爹被流放我们的阿姐呢?!”
“是!”沈奚道,“是我自私是我承诺没有践诺,是我看着那些仕子惨死看着连晏子言都能赴义不悔于是彻底对朱景元朱悯达失望,是我万事留一线想要守住底线守住本心,是我妄自尊大地想要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我就是该死我对不起二姐我罪恶滔天。”
沈奚说着,蓦地也站起身,身后的条凳被带着掀翻,他却因站立不住,后退了两步险些被条凳绊倒,还好苏晋从旁将他扶住。
沈筠愣怔地看着沈奚,半晌,哑声问了句:“你的腿……怎么了?”
是啊,接到的密信上只说太子妃薨殒于昭觉寺,十三殿下被禁于东宫,刑部尚书沈拓被流放,户部侍郎沈奚被贬去太仆寺。
可仔细想想,既然十三都无法安好命悬一线,青樾这几个月又遭遇了什么?
沈奚没答这话,却紧紧盯着沈筠,眼眶里盈盈闪闪,竟似乎已有了泪:“我做得不好我该死我认了,可是你呢?你这些年就做得很好吗?你十五岁开始,朱昱深每北伐一回你就追去一回,沙场屠戮刀剑最是不长眼,你一个女子每回跟去出征,二姐就坐在廊檐下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