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王把他拿下。”
“是!”
数名身着银甲的羽林卫自朱沢微身后鱼贯而出,将柳朝明与一众朝臣包围起来。
两名羽林卫上前正要挟住柳朝明,夜空中,忽闻左谦一声高呼:“金吾卫!”
只见原本分列墀台两侧的金吾卫忽然向中间包裹而来,左谦一个疾步掠自柳朝明身前,拇指自刀柄上一撬,如寒冰般冷硬的刀身露出锋芒,挡在了袭来的羽林卫眼前。
柳朝明不动声色道:“七殿下这是要抗旨?
广袤的墀台上中只闻“噌噌”两声,竟是羽林卫与金吾卫同时拔刀。
如水寒冷的锋刃在黑夜中交织出肃杀凛冽的气息,四下里剑拔弩张。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朱沢微在看到左谦的那一刻,便知道金吾卫为了救朱南羡已与柳朝明联手。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下朱景元睡着,这朝中还有谁的兵力能强过他不成?
朱沢微冷笑一声,淡淡唤了声:“十二。”
朱祁岳点了一下头,高喝道:“鹰扬卫!”
今日前宫宫禁由鹰扬卫把守,除了朱祁岳带去昭觉寺的五百名兵卫,这宫中还余三千鹰扬卫之多。
随着朱祁岳这一声呼喝,暗夜中有人遥遥应了几声“是”。
一时间只闻急促的脚步声自阖宫各处响起,三千身着黑胄甲的鹰扬卫迅速集结在奉天殿墀台,将两侧的后路堵得水泄不通。
夺|权之路危机重重,拖一刻便多一分变数。
朱沢微想,金吾卫在宫中的人数至多千名,其余的尚在北大营,便是他们再骁勇善战,也无法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形下以寡敌众。
一念及此,朱沢微不再迟疑,高声道:“鹰扬卫羽林卫听令。”
“在!”
“给本王拿下这群犯上作乱的金吾卫。”
“是!”
“羽林卫精锐听令!”
“在!”
朱沢微盯着柳朝明,徐徐道:“不必管其他,直取左都御史柳朝明的首级即——”
他的话未说完,站在他对面的柳昀忽然唇角微弯,慢慢地露出一个笑来。
朱沢微识得柳朝明数年,只知这名高深莫测的御史从来寡淡少言,从未有一次见过他笑。
然而这一刻,柳朝明唇畔的笑似乎是极自然极柔和的,仿若一枚稀世好玉沾染了月色。可惜玉石折出的光却生冷,因他眸中流露的并非善意,而是一种让人心颤无比的讥诮与嘲弄。
正是此时,奉天门外忽然传来的马蹄之声。
震天动地的声响几欲将这深宫楼阁置于横枪跃马的沙场,所有人的动作在听到这马蹄声的一瞬停了下来。
下一刻,原本紧闭的奉天门轰然开启,一名身着飞鱼服,腰别绣春刀的将领策马踏入,朗声道:“臣锦衣卫指挥使卫璋奉圣上口谕,自今日起,重返宫禁,与其余十一卫一齐守卫随宫。”
他抬手做了行止的动作,让身后两千骑锦衣卫候命于奉天门外,独自勒了缰绳驱马而入。
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卫们不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卫璋来到柳朝明跟前,忽然下马单膝而跪:“末将一接到圣上命柳大人代传的口谕,已即刻率两千骑锦衣卫赶来宫中,未想还是迟了,请大人莫怪。”
柳朝明没答这话。
他负手看向眼前刀光剑影,淡淡地道:“锦衣卫卫璋听令。”
“末将在。”
“自此刻起,妄动干戈者,杀;犯上作乱者,杀,抗旨不从者,杀!”
“是!”
墀台上夜风动地,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卫在柳朝明一声喝令后竟无人敢动,寒夜只剩锋刃冷光。
朱沢微也看到奉天门外候命的两千骑兵卫了。
到底是锦衣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精锐的两千铁骑,怕是除了虎贲卫,金吾卫与羽林卫外,便没有卫所用得起了。
而他手上虽有兵卫四千,奈何大都卸了马,要与两千骑锦衣卫外加千名金吾卫为敌,怕是不能抵挡。
正这时,自宫门一侧忽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