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当是万无一失的。”他一顿,抬手扶了扶额角,又道,“自然朱悯达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被虎贲卫救下了。但他死也好,生也好,我布下‘暗棋’杀害朱悯达的事被虎贲卫瞧见,我是活不了了。”
朱祁岳看着他这幅样子,微一沉吟,说道:“等天一亮,我陪七哥往禁区走,绕过岚水,自湖广界再折往凤阳府。”
凤阳是朱沢微的藩地,兵强马壮,得到了那里,想必便安全了。
朱沢微笑了笑:“没用的,你我一共两人十六名亲兵,脚程再快,在这密林之中,怎可能逃得过虎贲卫八十铁骑的追捕?”
他说着,抬眸看了朱祁岳一眼,顿了顿,又将目光移开:“你走吧,此事与你无关,我的部署与谋划你也不全然知晓,你只是为了帮我罢了。”
烛火幽微,眉间朱砂暗沉无光,朱沢微最后再笑了一下:“等天一亮你就出林,七哥等你出去后半日再动身,不会牵连你的。”
岂知朱祁岳却自腰间卸下“青崖”剑搁在桌上:“我不走,等明日午过,我随七哥一起出林。”他在一旁矮凳上坐下,神色决绝,“反正鹰扬卫在我手里,我说了要用我手里的兵护你,大不了到那时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
第86章 八六章
苏晋是在朱南羡怀里睡过去的。
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好眠。再没有令人心惊的梦境, 没有纷乱悲怆的旧事,那些颠沛在世间风雨里的日子都在这一寸一寸温暖里消弭于无形。
紧锁的眉间被人抚平, 身体里那根紧绷了十数年的弦慢慢松缓。
以至于她隔日醒来就病了。
病情来势汹汹,头晕目眩,浑身发烫,走路如踩在云端,自草铺上站起来时,一个踉跄险些栽进眼前的火堆里。
还好朱南羡眼明手快捞了她一把,抬手在她额头一摸, 眼里的忧思简直无处安放, 当下一个横抱把她抱入石洞内,对还趴在草甸子上打盹的覃照林言简意赅道了句:“起开。”
覃照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朱南羡怀里已病得神志不清的苏晋, 也顾不上背上伤痛,爬起来便问:“俺家大人这是咋了?”
朱南羡听到“俺家”二字,分外不满地“啧”了一声,把苏晋小心翼翼地放在草甸子上,吩咐覃照林:“给本王顾看好了。”
他自角落里拾了两张草席,搁在离火堆不远不近处, 贴石壁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