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不大,异常的干净整洁,除了惯常的桌案橱柜,还摆着一张青竹榻。
苏晋跟在柳朝明身后,看到隔间的陈设,愣了愣问:“大人,这里是?”
柳朝明淡淡道:“都察院惯要值宿,我有时实在累了,便会歇在这里。”
案几上搁着的茶壶还冒着热气,想来是刚沏好的,一旁还搁着糕饼。
苏晋默了一默道:“大人不审下官了吗?”
柳朝明看她一眼,道:“那也要你有命在。”
第18章
这一日栉风沐雨,苏晋实是累了。柳朝明既这么说,她不再推脱,径自坐在青竹榻上歇了片刻。
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柳朝明又看她一眼,沉默不语地斟了杯茶递给她。
茶味在舌尖漫开,带有一丝苦涩,竟是专以白芍烹成的药茶。
风有些寒凉,柳朝明将角窗掩上,回身看苏晋依旧端端坐着,以为她仍未安心,便道:“半个时辰前,内阁再拟咨文,上书裘阁老与晏子言十大罪状,将刑期提到两日后,且令各部自查,有牵连者,从重惩处。”
言外之意,时下人人自危,没人想得起你,且安心歇着。
景元帝早年屠戮成性,此事既已论罪,该当尘埃落定。
苏晋听了这话,却问:“柳大人,这案子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么?”
柳朝明看她一眼:“怎么?”
苏晋想起闹市当日,被她砍伤的牙白衫子说的话——天皇老子都不管的闲事,你要来管,也不怕将小命交代了。
牙白衫子不过一名落第仕子,一无官职傍身,二无祖上恩荫,纵然身后有几个北臣支持,大都官阶低微,凭什么说这事连天皇老子都不管?
天皇老子又是谁?
苏晋道:“下官听到这句话,觉得十分蹊跷,直觉他的背后一定藏着甚么人,否则不会如此堂而皇之。”
柳朝明也想起早先赵衍的话——光禄寺少卿,也就一个正五品的衔儿吧?
不同的人唱不同的戏,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必不是巧合。
他不由再看了苏晋一眼,明珠蒙尘,蹉跎经年,是可惜了。
难怪老御史当年说甚么都要保住她。
柳朝明的语气平静似水:“你知道你的伤为何不曾痊愈么?”
苏晋纳罕。
“操心太过,此其一;其二,太会添麻烦。”
苏晋愣了一愣,悟出他的言中意,眉间的苍茫色竟刹那消散不少。
“下官给大人添的麻烦何止一桩两桩,大人能者多劳,下官还指着大人全都笑纳了。”
柳朝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