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吃了一瘪,却不轻易放弃,又是咄咄逼人道:“那为何你忽然变了主意,又不去诬陷蓝妃,反而是承认了呢?这说不通啊!”
林枫益就等着她如此发问,转脸冲着欣贵妃叩了叩首,痛心疾首道:“母妃,儿臣不孝,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只顾着维护玲儿,去诬陷蓝妃,是母妃方才落泪替蓝妃求情时,儿臣才幡然醒悟,那蓝妃是救过母妃的命的,儿臣岂能做这样糊涂之事!”
有理有据,听得程曦都快相信了,更别提旁人了。
燕贵妃一时哑言,向娴妃投去目光,娴妃也不似方才那份淡定,蹙着眉急急想着对策,刘云香咬着唇还在攒她那快被扯坏了的帕子,欣贵妃月妃面色瞧着倒是缓和了不少。
林胥年只是淡淡望了眼殿下牵着手的二人,语气不冷不淡:“朕颇为好奇,你怎会与王美人之间……”
这王美人样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在后宫众多粉黛里,排不到前头的,怎会令堂堂一皇子如此倾心,至少得说出来一二,也好对众人是个交待。
这问题对林枫益来讲,不算难了,便一脸深情道:“儿臣是被王美人的靡靡之音所吸引,最爱她那句山鸟如画,水潺潺……”选妃大典时,王美人这句唱词他印象尤深。
王美人又惊又喜,惊得是怎的二皇子连她最拿手的唱曲都知晓,喜的便是觉得这二皇子似乎真的暗自对她动过心思。
程曦暗赞林枫益是个好记性,怪不得赏花阁时见了王美人便觉得有些眼熟,她急忙又补了一句:“奴婢总是听王美人在惠仁宫,时常吟曲声歌!”
二皇子喜欢音律,已不是什么秘密,林胥年不由想起去年那御花园柳歌姬的事来,看来,这王美人与林枫益到是真有可能。
王美人这会儿已不见掉泪,二皇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即便不承认,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信服度了,如今她位低无权,帮燕贵妃害了蓝妃,纵然燕贵妃日后当了后宫之主,帮她抬了位分,也大不过做皇子的正妃。
而二皇子日后封了王,那她可是王妃,说不定还能做了太子妃,不如顺水推舟……
可万一她承认了,皇上恼怒,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便偷偷去看林胥年的神色,似乎没有之前那般冰冷了。
林胥年思忖着,又问了王美人可有此事。
王美人不敢直接应下,斜眼望见身旁的林枫益那俊俏的面容,眼珠子一转便缓缓抬起那小脸来,弱弱道:“毕竟妾身已是美人……”
她没急着咬死话,而是试探性的来了这么一句,看陛下的反应,若是发了怒,她便死不承认,这话也留有周旋的余地。
“诶,你只管道出实情便是,毕竟益儿已是舞勺之年,民间的男儿,此年级大有娶妻生子的。”
林胥年竟无半分气恼,活像一个慈父在为儿子的婚事做打算一般。
毕竟方才那些,都是林枫益所言,王美人一直处于观望,还未正面表过态。
林枫益见王美人还在犹豫,便附在她耳畔轻声几句,旁人不知林枫益说了何话,只见她先是一怔,随后面色渐渐起了红。
家世平平,朝中无人,样貌并不得陛下的心,而这二皇子不过小她两岁,再加上陛下对欣贵妃的宠爱,若能真跟了他,定是比现在强个百倍,未来也不可估量,再加上林枫益方才那两句话,王美人心底做好了选择。
她眼角挂泪,娇声娇气道:“回陛下,婉玲是与二皇子真心相待。”
王美人这墙头草不是盖的,已经不在用妾身这个词了。
林枫益不忍地抬起衣袖,温柔地帮她拭了拭泪:“求父皇千万莫要惩处玲儿,这一切都怪儿臣!”
林枫益这一口一个玲儿的叫着,仿佛真是与那王美人相爱至极。
有林枫益扛着,王美人便不在言语,只是抹泪哭泣,一副被迫的样子。
林胥年眸子一沉,却又是温声确认了一遍:“真的全然与旁人无关,是你二人在私会?”
两人互望了一眼,便一起叩地求成全。
这下所谓是“真相大白”,原来是蓝妃将红玉髓送给了王美人,王美人与二皇子私会不甚掉落,而那先前瑞德宫的宫女,可能天黑看错了人,而王美人担心二皇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