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哆哆嗦嗦的食指,去探她鼻息,口中不觉喃喃道:“千万没事,千万没事……”
二宝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缩着脖子不断催促林枫益离开,不时还四下张望。
在那食指落在人中时,三人一起屏气慑息,只是其中二人是紧张的无意识行为,而另一个却是故意为之。
赶紧将他那手指移开啊,不然她可要憋不住了!
别小瞧了这演死尸,首先便得一动不动,而且呼吸得极缓极轻,阖上那眼后,连眼皮底下的珠子也不能随意乱动,想当年表演课时,她演的尸体,可是全班观摩过的。
还好林枫益推她时,她是后背先撞上了石墙,随后她将计就计脖子一歪,佯装晕死过去,想借此把林枫益给吓跑。
谁知这林枫益挺够意思啊,竟没跑路,是条汉子啊,可这汉子是落泪了么?为何她手背上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液体,耳畔也传来了幽咽之声。
果然,还是个孩子呀,被吓哭了吧,活该!
只是——再继续演下去的话,会不会有点过头了?
程曦不安得微微抬起一个眼皮,只见林枫益面色惨白,泪如雨下,哭的可伤心了:“臭丫头……快起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呜呜……”
好嘞,要的就是这句话!
“这可是殿下说的哦!不可反悔!”
忽闻此声,林枫益瞬间止住呜咽,恍惚间抬眼望她,只见程曦满脸歉意尬笑地冲他摆了摆手。
“你、你……”
林枫益瞠目结舌,一时哑声。
程曦满脸赔笑,却见他从悲骤然化为了愤,喘着粗气怒目望了她一阵,便一声不吭幡然离去。
回知意轩这一路上,林枫益绷着脸,默不作声,步伐越行越快,二宝在后追着,想来劝上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今日二殿下从惠仁宫出来便面色不对,一会儿是生气,一会儿又是难过,后来更是阴晴不定,叫他琢磨不透。
别说是二宝,就是林枫益自己,也迷糊了,见不到她时,会莫名的焦躁,见着了她吧,可又忍不住想欺负她。见她断了气,便更是难过的心痛,而见她醒过来时,居然还会兴奋,一想到她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便又是一阵的气愤,唉,该死的丫头啊……
一回屋,林枫益便唤他来案前磨墨,二宝不敢耽搁,眼明手快将文房四宝备好。
林枫益抬起笔细细回想了片刻,方才落笔,在纸上描来画去一番。
“殿下,您这画的是何物啊?”
二宝歪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个明白。
“是那臭丫头香囊上绣的字符。”
林枫益依然板着脸,继续冷声道:“你拿去给晋方学士,让他瞧瞧这为何意。”
二宝也是个人精,一下便反应过来,那丫头是牵着二皇子心了,他掩嘴偷乐道:“等过几天,索吟姑娘自会告诉殿下。”
“告诉我什么?”
林枫益不知二宝为何意,见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暧昧低声道:“殿下,过几日便是上元节,男男女女不都会互赠个物件,尤其是姑娘们,最是喜欢亲自缝制个香囊,送给自己……”
林枫益眉头一皱别过脸去:“就知道是给我的?”
二宝赶紧又上这边来,冲着他挤眉弄眼:“那丫头每次见了殿下,那眉眼中尽是爱慕,二宝是看在眼里的!”
“死丫头就是想攀龙附凤,谁稀罕她的香囊,丑死了……”
林枫益嘴上虽如此说道,可那冷着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丝丝暖阳。
……
人红是非多,罗晶近日一直没得闲,就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会有一堆妃嫔上赶着来惠仁宫寻她,各个见了便是姐姐长,妹妹短的。这人呀,大都是见风使舵,以前没得势时,也未见如此靠过近乎。
罗晶疲于应付,趁着这日日头好,便在院里的玫瑰交椅上,懒懒沐浴着早春的阳光,程曦陪坐在一旁,埋头鼓捣着那桃心状的香囊,院外白芝缓步而来。
原是宫中赏花阁差了人来,说是这早春花期以至,问蓝妃可有何中意的花草,回头弄些来惠仁宫的园子。
罗晶一向对花草没有研究,索性便带着程曦小翠,来了这赏花阁,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