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只有自己那突突地心跳在耳边回荡。
接着訾琰回过头来,那双刚毅的眸子落在了程曦粉嫩的双颊上,那红唇轻启声音低沉道:“我不需要,多谢。”
说罢,便将她手松开,大步跟了上去,而程曦目光烁烁,楞在原地,全然不觉冰冷,只觉如沐春风,整个人便豁然开朗……
“哈哈哈哈哈哈……”
罗晶笑的肚疼抹泪,这是她来异世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她用绢帕拭着眼角的泪,语中依带笑意,声都有些发颤:“绝了……巾帼……比你自称美人还绝!”
程曦没有搭理她,依旧趴在紫檀八角桌上,面露痴相的望着那只被訾琰握过的手。
不一会儿身旁笑声渐凝,程曦抬起眼皮儿,见罗晶正望着红木架上那黑色貂绒短袄出神,眉眼中带着些许忧虑。这些日子罗晶与皇上的相处,她皆是看在眼中,知在心里。今日这御花园之行,岂是只为帮程曦。
……
华林宫偌陵殿内,黄花梨围子床上端悬着鲛绡宝罗帐,这账上纹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玉兰,在幽暗的烛光中若隐若现,帐中偶尔传来几声哼咛,
那围子床外的小木杌上,坐着位面容极为困倦的老妈子,正闭着目,脑袋一下沉一下抬的丢着盹儿。
帐中的哼咛声越来越大,老妈子皱了皱眉,微微睁眼向帐中瞅去,只见帐中小人已将那盖在身上厚厚的锦被掀开,直直坐在当中,用力扯着身上的衣衫,嘴中还不断喃喃道:“好热……母妃……荷淋好热……”
老妈子忽地醒过神,忙起身撩开帐子,拉住荷淋公主那滚烫的小手道:“公主莫要脱了,当心又凉着了!”
小荷淋涨红了脸,哇哇大哭起来,老妈子麻利的将荷淋抱在怀中,轻轻拍背哄着。
这时正屋的灯也亮了起来,便听见匆匆的脚步声,月妃来不及穿衣,只是披着件缟色兔绒袍便赶了过来。
小荷淋睁眼瞧见母妃,用力推着老妈子,哽咽的喊着母妃,月妃心疼的紧,急急伸手来接,却瞧着荷淋面色不对,待手背探了探这额头温度时,心中大惊……
华穆苑正屋八角桌边,程曦拿着之前从尚宫局抄来的訾琰资料,春季生人,却未有详细的日子,眼瞧着寒冬将过,到时给他送何礼物,这便是让她犯了难。
一边正捧着诗集的罗晶瞥见,无奈摇头轻叹,真是中了訾琰的邪了。
程曦刚想抬头求助罗晶,却瞟见窗外一抹碧色宫裙急急闪过,一看便知是小翠,忙起身将手中的纸塞入了袖中,果真没几秒,就听小翠在外求见。
程曦应声去开门,只见小翠一脸焦急,匆忙冲进来气喘道:“主子,华林宫出事了!”
那可是月妃主宫,罗晶心急将诗集丢到一旁,却又不小心碰倒了桌上茶盏,茶水瞬间将诗集浸湿,程曦忙来收拾,见小翠如此慌张,想必是出了大事,切不可自乱阵脚,便刻意拖慢了语速稳了稳气氛道:“这样着急忙慌将主子惊了可得了,还不细细道来,到底出了何事?”
小翠这才意识到方才太过莽撞,便屈腿行礼,语气稍微平缓了些:“是华林宫的荷淋公主,好像感染了……天花。”
天花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已被世界范围内消灭的传染病,但在医疗水平相对落后的古代来讲,却是可怕的疫病,不仅有极高的传染性,还极有可能因此而丧命。
程曦看向身旁,她知道罗晶同月妃颇有交情,此时也是极为震惊,只见她眉头深锁,面色瞬白一时无语。
“得到太医院确诊了么?”程曦来到罗晶身后,慢慢将她扶着坐下。
小翠若有所思道:“后宫里都是这么传的,怪不得前些日子月妃总说公主身体抱恙,今儿连月妃都没去慈安宫请早……”
如真是感染了天花,那可不是小事,罗晶记得那清朝皇帝顺治便是因染天花而亡,当时全城封禁。这月妃曾帮过她,她不可忘恩负义,如今荷淋染疾,她定得前去关切一番,随后又对小翠道:“去准备手炉,再把我的披风取来。”
小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刚想张嘴劝上一句,便见主子眉头一蹙,冷声道:“还不快去。”
小翠也是无奈,转身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