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他是无国界医生组织香港分部的医生。”
“他怎么会来这里?”靳枫当然知道无国界医生一般服务的是战乱地区。
“他原本计划去非洲,因受了我们院长之托,来这边指导我们解决一些疑难杂症,也不是专门来给你父亲动手术的,只是刚好碰上了。”
“我能见他一面吗?想当面对他说声感谢。我平时晚上来都碰不到他,今天特意抽出半天工作时间来。”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似是有些为难,说要去问问他。
护士换了药,靳枫虽然不懂他们怎么用药,但能看出和平时的药不同,也能猜到,应该是那个医生从别的地方弄过来的药。
医生检查完,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了。
“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不用感谢他,先回去忙工作,我们有护士会二十四小时照看病人,你不用担心。”
靳枫没再强求,他直觉感觉到,对方不想在他眼前露面。
医生和护士离开以后,他整理了一下东西,也离开了病房。
靳枫走后没多久,鹿鸣才跟随钟宇修进来。
看到病床上的病人,鹿鸣惊呆了。
躺在床上的人,外露的皮肤通体黝黑,脸部两个眼睛和嘴形状一样,都是一条缝,其他五官几乎已经分辨不出来。胫骨以上烧伤程度应该最严重,呈深紫红色,两条小腿瘦得像两根柴火,手指粘合在了一起。
鹿鸣想起那次在山火发生后的现场,看到烧焦的树木,眼前的人,和焦木没什么分别。
在火灾面前,人和动物、植物果然没什么分别,都只是可燃物。
她心里一阵刺痛,胃也有些不适。
钟宇修见她脸色苍白,强行把她推出了病房。
鹿鸣转身,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人,背靠着栏杆,手臂撑在栏杆上,两只手分别拿着烟和打火机,烟没有点燃。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抽,抽出一丝浅笑,是那种不羁的、痞痞的笑。
鹿鸣记得,很多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两人还不熟,他就是这么看着她笑的。
这种笑,像他的一种武器,把他们这些年经历的点点滴滴,全都一笔勾销,把他自己远远地隔离在她触不可及的地方。
鹿鸣心里一顿一顿的痛。
他们对视的时间很短,几乎只够让她看到他那一笑,他便转移了视线,看向钟宇修。
“谢谢你,钟医生。不要再给他换其他药,就用平常的药。他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你也不用再继续留在这里,让这里的医生治疗就行。”
“我是医生,用什么药我来决定。他情况怎么样,我比你更清楚,留不留也是我的事。我也不需要你感谢,我做这些不是因为你是他儿子,而是因为他是我姑的心上人。”
“……”靳枫转头看向别处,原本只搁在嘴角的那一丝浅笑,迅速蔓延开来,遍布整张英俊的脸。
好一会儿他才收住笑容,站直身体:“行,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干涉。”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鹿鸣视线追随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一直到楼梯口,背影消失了,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除了给她那个陌生人之间才展现的笑容,半个字都没有跟她说。
她下意识地迈出脚步,要追上去,被钟宇修拉住。
“你去哪?”
“我去剪个头发。”
“我陪你去。”
“你去看看病人,我想自己走走,不会走远的。”
鹿鸣不等他在说什么,强行把手挣脱出来,快步走向楼梯口,一口气走出医院大门。
旁边停车场停着一辆越野车,靳枫斜靠在车身上,在抽烟。似是知道她会跟过来,他猛抽了几口,烟雾将他团团笼罩住。
他把烟踩灭,烟头扔进旁边垃圾桶,上了车,把车开过来。
驾驶座的车窗是落下的,他却不看她,也不叫她上车。
鹿鸣自己走到副驾座旁,上了车,侧头看向他:“队长哥哥,请问,森林消防员工作期间可以抽烟吗?”
他又笑了,还是之前那种极力表明跟她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