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睡不着,总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好。昨天知道你要回来,兴奋了一天,还非得要亲自去接你。”
“……”鹿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觉得胸腔窒闷,像溺水的人,快要窒息的感觉,“爸爸,我妈她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吃早餐的时候,她很想直接告诉鹿晓茸,她不回加拿大学医,也不会跟靳枫分开,但很怕她一激动,又气得心脏病发作,只好忍住。
北川河神色凝重,叹了口气。
“不是很好,前段时间还休克了一次,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所以,听爸爸一句劝,不要跟她计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爸爸是支持你的,但不要正面冲撞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慢慢给她做思想工作。你妈其实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心地也善良,她当医生这么多年,跟很多病患建立深厚的感情,那些病人都把她当神一样供着。”
北川河看了下时间,站了起来。
“到你妈吃药时间了,我去看着她,她总觉得她没病,不愿意吃药,非得我压着她。你去见周笛吧,让她有空来我们家吃顿饭。上次在加拿大,是她招待我们,我们也要招待她,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我会跟她说的。”
鹿鸣也站起来,仰望着眼前这个并不高大的男人,很想上前抱一下他,说声"谢谢",可她这个人一向不太会直接表达感情,尤其对亲人,最终只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长舒了一口气,找到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一看,却不是靳枫的。
周笛给她发了个地址,让她有空的时候去找她,她们昨晚已经通过电话,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约好见面的时候再谈一些细节。
鹿鸣调整了下情绪,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妆。
手机放在床上,她不时地瞟一眼,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她化完妆出门之前,电话还不响,她就三天不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力太强大,影响到了千里之外的男人,电话最终还是响了。
不过是在她离开家,下楼到地下室车库,把车开出来以后。
鹿鸣没有立刻接电话,把车开出了一段,停在路边,才按了接听键。
“是不是在等我电话?”
“没有。”鹿鸣矢口否认,电话里传来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像是在跑步,“你们在训练吗?这个时候你打什么电话?”
“我跑在前面,距离够打一个电话。有什么话,想我之类的,抓紧时间说。但我没想你,没空。”
鹿鸣忍不住笑:“我想你才怪,我也没空,今天约了周笛谈工作。”
“那就好。”
“昨晚你去见过胡卿民没有?达哇的事情,他答应你申请重新调查了吗?”
“一切顺利,不用担心。你去忙你的,我不跟你说了,他们已经追上来。”
“……”鹿鸣还想继续问,电话已经挂断,紧接着收到一条短信:
虽然没空想你,但一直在倒计时,等待可以想你的时间到来。
鹿鸣嘴角弯的弧度太大,几乎都合不拢了,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回了一条:
我也是。
发完信息,她把手机收起来,重新启动车子,驱车去往目的地。
——
靳枫收到信息,正站在一条山路上,虽然信息只有三个字,却缓解了这两天见不到某个女人的焦躁。
他把手机收起来,眺望远方。
山风吹来,林涛滚滚,连绵青山,仿佛一条蜿蜒的卧龙。
“在这呢,三哥,应队长找你。”
李章程领着一队人跑过来,每个人背着一个森林消防员平时扑火时的工具包,个个都跑得大汗淋漓,身上的绿色军装几乎都湿透了。
应龙跟在队伍后面,穿的是绿色森林公安制服,跑到靳枫面前停下来,喘着气。
靳枫让李章程带着队伍继续跑完剩下的路程,直接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回支队大院,然后解散,各自去忙别的事。
等队伍跑开以后,靳枫才看向应龙:“有人让你来做说客?”
“胡队长是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应龙没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