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四处飞散。
男人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脸上浮现大雪初霁般的笑容。
“你又偷袭我!”鹿鸣双手在雪地上捧起一大把雪,压成一个雪团,用力砸向他的脸。
他往旁边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又一个雪团朝她飞过来。
这一次,砸在了她臀上。
“……”鹿鸣气炸了,立刻又攒了个雪团,同样砸向他的臀。
又落了空。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雪球,雨点一般落在她身上各处,她招架不住,更没有还手的可能。
“我脚疼死了,不跟你玩了。”鹿鸣突然蹲下来,攒了个雪球,藏在身后。
“伤口疼?刚才在医院怎么不说?”他跑过来,在她身前蹲下,仔细查看她的伤口。
“是啊,被狼犬咬了怎么可能不疼?”鹿鸣边说边抱起雪球,直接扣在他头上,起身就跑。
靳枫晃了晃头,细碎的雪粒子,四处飞散。
他忍不住笑,这女人就不能换个套路?
可他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躲一下?
他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喜欢看她在他面前任性耍赖的样子,很可爱,像个小女生。
靳枫跑去追她。
鹿鸣双手捧着一个雪球,刚站起来,突然被他从身后抱住,一股向后的力量拖着她往后倒。
“啊!”鹿鸣吓得把雪球一扔,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
他们沿着山坡,往下飞速滚落。
风在耳边呼啸。
两个人像扭在一起的两股绳,从山坡上一直滚到山脚下的平地上。
停下来的时候,鹿鸣才睁开眼睛。
男人平躺在雪地上,她趴在他身上,他凝视着她,眉眼和嘴角都含着笑。
鹿鸣没想到,他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把戏。
“你是不是想冻死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病人,生病了还有心思打雪仗。再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别担心,我能抗住,发烧是人体排毒的过程,不需要大惊小怪。”靳枫双臂张开,呈大字形躺在雪地里,注视着她的眼睛。
这一刻,他是真的很开心。他有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至少有八年了。
他抱着她翻滚一圈,低头想吻她,刚碰到她的唇,又停住了。
他感冒,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鹿鸣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在白色雪景下,他眼眸又黑又亮,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丝犹疑,她看懂了他想做什么。
她双臂攀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头微微抬起,主动吻住了他。
没多久,男人重重吮吸她的唇,变被动为主动,夺回主导权。
两个人在雪地上滚来吻去,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回到小森林。
一楼厅堂里,烧起了炭火,袁一武和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孩,围坐在炭火前烤火,云杉在厨房里忙碌。
鹿鸣和靳枫一进屋,双双接二连三地打喷嚏,惊动了烤火的人,纷纷看向他们。
女孩十八九岁,一身乡土气息的衣着打扮,扎着两个辫子,眼睛很大,眼珠特别黑,晶莹通透,像两颗黑色的水晶球,脸上皮肤是经高原日光晒过的健康色泽。
她显然很怕陌生人,视线与鹿鸣对上,不到半秒马上就低下头去。
袁一武看着他们两个,似乎脑补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捂住嘴,偷偷地笑。
“笑什么?”靳枫提着鹿鸣的行李箱进去。
“没笑,三哥,你们俩怎么一起感冒了?云杉姐不是说你们去医院了吗?”袁一武起身走过来要帮忙。
靳枫让他坐下,冲对面那个女孩摆摆手,“达哇,你好好看着袁一武,别让这个小疯子到处撒野。”
“……”达哇头埋得更低了。
鹿鸣发现,袁一武不时地偷看达哇,嘴角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那种局促不安的神色,很少出现在他这个脸皮三尺厚的小屁孩身上。
靳枫推了一下她,让她一起上去换衣服。
两个人上楼,回到鹿鸣住过的房间。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