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砚琪回神,冲戴赢虚假地笑了笑:“夫君多虑了,我只是在想自己有幸死里逃生定是上天垂帘,为念及恩德我打算明日前往龙隐寺祈福还愿,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听徐砚琪提及之前的事戴赢的面色有些尴尬,沉默须臾方道:“如此也好,我明日也无甚大事,不如陪你一同前往。”
“不必了。”徐砚琪不假思索地回绝,脸上的表情却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夫君生意繁忙,我有朱彤和芷巧陪着便可。”
徐砚琪的体贴让戴赢心头的自责更甚,想再出言说些什么,却猛然发现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带给她的只有伤害,真的是没什么立场陪在她身边。
看到戴赢脸上的内疚与痛苦徐砚琪很是受用,低头默默吃着自己的饭菜,味道也比之前可口了许多。
翌日清晨,徐砚琪刚用罢早膳朱彤便来禀报:“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徐砚琪一边喝着消食的清茶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带上了?”
“回禀小姐,已经带上了。”朱彤回罢又忍不住开口,面露纠结,“小姐,我们这般若是被姑爷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徐砚琪用茶杯盖子随意地拨弄着杯中漂浮的些许茶花,茶水温热的水汽缓缓升腾,在她晶亮的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显得越发难以捉摸。
须臾,她勾唇浅笑:“我和他如今已到这步田地,你觉得我若不这么做他日后便会好生待我?”
朱彤被问的哑口无言,看向徐砚琪的目光中带着心疼。她跟随小姐多年,她家小姐自幼便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唯独这婚事却让人心疼的紧。
朱彤眼里的真诚让徐砚琪有些微怔,朱彤和芷巧一样,是自幼被徐夫人安排在徐砚琪身边照顾的贴身丫鬟。她虽不是真正的徐砚琪,可如此情真意切的担忧还是让她觉得感动。
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丫头尚且对她如此真心,可是她的亲妹妹呢,却为了嫁入侯府不惜败坏姐姐的名节。当真是讽刺至极!
崔岚,嫁入侯府的日子可如你想象中那般自在安好,令人生羡?
徐砚琪带着芷巧和朱彤出了戴家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不过却是并未去龙隐寺,而是去了城南的芙蓉巷。
芙蓉巷的宅子不同于街道市集上那些门面房,也不同于一些胡同里的小门小户,在这条巷子里居住的一般都和清原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沾亲带故。虽说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的内宅那般雅致敞亮,富丽奢华,却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住宅了。
而林薇,便是被戴赢安置在了此处。这戴赢为了不让徐知县发现林薇的存在当真是下了功夫的,芙蓉巷处于清原县南面,离东城的戴家有不远的距离,戴赢为了每日见佳人一面不惜跑这么远的路程,倒还真是痴情一片。
只是,戴赢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林薇为了能进戴家,可是早就把自己的藏身之处暴露给了徐砚琪。甚至用她腹中的孩子将真正的徐砚琪逼迫致死,可怜戴赢到如今还觉得自己一心呵护的女人是个弱不禁风的良善主儿。
徐砚琪的马车在芙蓉巷的第三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在朱彤和芷巧的搀扶下款款从马车内走下来,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朱门,徐砚琪使了使眼色。
芷巧会意的上前叩门,不多时便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传来,随之便是卸下门栓,大门打开的声音。
门内走出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身材肥胖,面上带着精明,一身下人的打扮,却丝毫没有下人的维诺感,倒有种狐假虎威的架势,让人瞧着不太舒服。
她看到徐砚琪愣了愣,扯着尖细的嗓音问:“找谁呀?”
芷巧不悦地瞪了那婆子一眼:“好生无礼的奴仆,敢这般跟我家少夫人说话!”
听到“少夫人”三字那婆子面色微惊,看样子似是知道了徐砚琪的身份,忙俯身赔了笑脸,却并不见多少敬意:“原来是少夫人,小人这便去告知我家夫人,还请少夫人稍候。”
徐砚琪脸上渐渐升起一丝薄怒,瞥了眼一旁的芷巧,芷巧似是得了授意一般,立刻从后面走上前对着那婆子便是一个耳光:“大胆刁奴,难道这戴家除了我家少夫人之外竟多了第二个少夫人不成?一个养在外面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