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家去就行啦!”
遇着这么个大姐,也是没法,魏银笑笑,不与魏金计较。魏年说,“大姐,买的点心糖果里,也有给你家老太太的一份。你到时一起拿回去。”
魏金嘀咕一句,“又白瞎钱。”
总之,魏年三人回家,绝对是一桩热闹事。魏老太太还让李氏晚上去羊肉床子那里买了红焖羊肉,晚上吃团圆饭。魏金先去王府仓胡同收拾自己和丈夫的被褥送回家,陈萱就在老宅帮着李氏忙晚上的饭菜。
魏老太爷傍晚回家后叫了魏年在屋里问了几句,魏老太爷也是老生意人了,见工厂没搬过来就猜到事情怕是不容易,不过,世上哪有容易的事。魏家要进一步,就需要跟上层人物搭上些关系,看魏年自己有主意,魏老太爷也就没再多问。
晚上这一餐饭自是热闹,魏金还特意把丈夫儿子都叫了来,晚饭后一并回了婆家,还带着魏年给带回的东西。到婆婆赵老太太跟前,魏金也挺有面子,“我兄弟一直记挂着老太太,说这些天我跟丰哥儿他爹帮着看宅子,不能在老太太身边服侍,这是给老太太从大上海带回来的,大上海的点心、糖果,老太太您瞧瞧这糖,这是好几种,有水果糖、有奶糖、有巧克力糖,上头都是有洋文的。”因这一包东西,魏金在赵老太太跟着颇觉露脸。
赵老太太得了东西,哪有不欢喜的,嘴上还客套两句,“都是一家人,阿年有事,你们做姐姐、姐夫的,给看两天屋子算什么。”
魏金知道自家婆婆就是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性子,见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收下东西,魏金肚子里翻个白眼,不再多说。
陈萱与魏年回家的时间就有些晚了,三舅爷听见动静出来,把几箱东西给魏年抬屋里去了。秦殊也出来帮忙,陈萱先把秦家托他们捎带来的东西给秦殊,秦殊一看,都是自己平日里喜欢吃的玩儿的,心里就很高兴,连忙跟陈萱道谢。陈萱道,“你家里人都很惦记你哪。秦太太说起你来,眼睛里都是带着眼泪的。”
秦殊叹口气,“我也很想我妈妈,还有大哥大嫂,连我爸爸,我也很想他。”
陈萱笑,“你家都有电话的,有空打个电话总不麻烦吧?”
秦殊点点头。
因有些晚了,秦殊说了几句话,就拎着东西回屋了。
夫妻两个洗漱后,陈萱拿出书来学习,魏年看她没收拾东西的意思,与陈萱说,“先把我那套细格西装拿出来,明早帮我熨一熨。”
素色的细格西装是在上海新买的,柜里还有别个衣裳,魏年点名穿这套,陈萱不禁问,“可是有事?”
魏年把自己对化妆品厂的打算同陈萱说了,魏年道,“我想了一路,如今不比先前了,以前的妇道人家,都是脸上搽香粉涂胭脂,现在大家更喜欢洋货的那一套,我想着,洋货的东西,去过西洋的人见识更广。现在人们不论吃穿打扮,就是上学堂,现在也都是西式的多,中式的少。这些点唇膏、美甲油什么的,都是西式的玩意儿。欧阳先生同大学里的教授们很熟,我准备去打听打听,看大学里可有懂这一方面的事情的。你也见了,点唇膏什么的,不就是几种料一配,注意温度,最后倒模子里,冷却脱模就成了。这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从西洋那边儿回来的教授们,兴许比咱们明白。咱们这里也是有方子的,只是方子不大好,到时,把方子跟人家说说,看看能不能改进。”
陈萱都给魏年的想法震住了,她盯着魏年看了半日,直感慨,“阿年哥你这脑袋瓜子怎么长的,咋这么聪明哩!我就只想到,要不要去别的厂子跟人学一学什么的!可不就是像阿年哥你说的,大学里那么多有学问的先生,他们什么不懂呢!”对于陈萱这种对知识近乎迷信的人,魏年的提议,简直就是给陈萱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所以,话到最后,陈萱对魏年的想法简直惊奇又祟拜。
魏年很受用的轻咳两声,“就是这个理。”
陈萱立刻下炕,先把魏年明天要穿的衣裳找出来,挂到外头,陈萱把小炕桌儿上的书本一收,往里一推,然后,自外间儿又抱进张小炕桌来齐平摆好,把电熨斗找出来,“我现在就熨,衣裳刚熨出来,总有些水气,不干。今儿晚上熨出来,挂一宿,明天穿正好。”陈萱还同魏年说,“阿年哥,屋里的草莓明天摘一篮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