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时间,陈萱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她甚至难以形容自己心中那一瞬间的情绪,惊涛骇浪般直接将她淹没。一时间,她竟是有些分不清今生与前世,只觉着心中的酸痛仿佛凝成一块千斤巨石,压在心口,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碾压成尘。
“阿萱,你怎么了?”魏年见陈萱脸上浮现一种似哭似笑的神色,然后,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继而两只眼睛滚出了眼泪,不由伸手为陈萱拭泪。陈萱此方从复杂的情绪中回神,她头一偏,避开魏年的手,把脸埋在双掌中,哽咽出声。
这是一种真正伤心才能发出的哀泣,魏年听着都极是不忍,想到自己开始对人家陈萱的态度,很是不怎么样。魏年劝陈萱同时也进行了自我检讨,“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伤了你的心,阿萱。”
“别跟我说话。”陈萱背对魏年,哭的天昏地暗,除些哭厥过去。
当天的洗脸水,是魏年打来的,兑得温热正好,魏年投湿毛巾,一手扣住陈萱的后脑,给她擦了把脸,见她眼睛哭的肿成一条缝,不禁道,“别哭了,把眼哭坏怎么办?”
陈萱推开魏年,忍不住再次抽咽,“先别叫我看到你。”她一看到魏年就心里发酸,眼中发烫,不自觉就要流泪。
魏年想着,陈萱大概是叫自己伤的深了,一时不能好转。魏年倒是很有办法,问陈萱,“你今天还没学洋文吧?”
陈萱想了想,还真是。她原想着,先还魏年八块五毛钱,再把准备的新年礼给魏年,就要学洋文的。魏年这话一出口,自己倒有些后悔,听着外面渐熄的鞭炮声,时已近深夜,“今儿太晚了,这都一天了,六点就要起,算了,今儿别学了,先睡吧。”
“你睡吧,我得学习会儿。”陈萱抽抽咽咽的去拿洋文课本,陈萱没有比今时今日更明白,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不停的学习,要自己上进,要有让人尊重的人品。陈萱去外面打了一盆冷水,狠狠的洗了个冷水脸,洗完后,眼是肿的,鼻尖儿是红的,皮肤叫这冷水一激,凉意直逼大脑。陈萱却觉着,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她没有回答魏年的提议,也没有再谈论任何关于是不是要与魏年做夫妻的问题。当心头的激烈的酸楚苦痛略微平息,陈萱的心情反是从未有过的通透。
她只是打开新一册的洋文书,集中精神,学习起来。
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