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朝廷,代表着将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有钱,便有力量。有力量,反过来又能更有钱。海盗,毕竟是靠武力存世的。秦一嫂与陈廷杰联手,期盼着管平波大获全胜,好叫他们能联手瓜分青红会与东风会,齐做那海上的霸王。
虎贲军的兵马粮草依托京杭运河, 以每日三十里的速度向北挺近。张和顺此番为水军争得了北伐的机会, 他们张氏兄弟能否翻身, 将来水军在朝中的地位, 就看此役了!精壮的水手在他跟前来来往往,协助他调度着整个船队。
临近吴郡边界,孔彰下令停船修整, 全线戒备,谨防袭击。主船上打出旗语,连绵不绝的船只有序的排队停船。孔彰看着运河上有条不紊的情形,深切明白了管平波为何要善待窦家。咸临不足以左右管平波的判断,真正让她乐意“宽宏”的,乃窦家的水军。虎贲军起家至今,只有短短的十五年。饶是管平波的确有惊天伟岸之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水军是她的短板。于是,她借咸临的身份,收拢了窦家残部。打天下的时候,没有哪股力量是不需要的。至少,利用水军运输兵力与物资,可大大降低体力的损耗,让战兵们精力充沛的进入战场。
姜戎果然有埋伏!不远处的草从中,出现了弓弩手!虎贲军旗帜晃动,只听整条运河上,踏张弩上弦之声绵绵不绝!水军立在了火炮两侧,步兵立于船边,摆好阵型。
将将预备妥当,运河两侧草丛内,便射出漫天箭羽。主船上旗帜分别挥向两侧,各旗队长齐声大喝:“放!”
三排轮射的踏张弩立刻队敌军发起猛烈的反击!于此同时,船只装备的一窝蜂不断的发射,带起了漫天的硝烟。虎贲军的夜不收挂在桅杆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战局。硝烟将船队团团围住,遮挡了姜戎骑兵的视线,却遮不住夜不收的眼睛。复杂的旗语逐站传递,经过无数次训练考核的基层指挥官几乎不用思考,即可执行。这般配合,是游牧的军队,无论如何也无法迸发出来的力量。
硝烟夹杂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带着口罩的方墨飞奔在后方,不停的拖出伤患,实施急救。他看似纤细的身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世间并没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荒谬。医学是如此的浩瀚无边,值的他用尽生命去探索,绝非半路出家可以胜任。拔箭、消毒、止血、缝针、缠纱布。他的双手快的可见残影,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他什么也听不见。唯有与阎罗争夺生命的巨大成就感,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
孔彰冰冷的眸子扫视着战场,虎贲军山呼海啸的气势碾压着姜戎。仅仅转瞬间,骑兵的气势荡然无存,肝胆俱裂是留在他们记忆里的全部。
八月二十七,孔彰突破边境防线的次日,江淮都指挥使周文耀向中原郡挺进,与出连叶延短兵相接。九月十九日,巴蜀都指挥使李乐安授命袭击陇西。苍梧水军攻打江城。至此,梁炎二朝,全面开战。
梁朝户部、虎贲军后勤部竭力调配全境物资,灯火彻夜不熄。宣传司撒向了战场的各个角落,代表管平波鼓舞士气。所有人都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十月初一日,孔彰抵达了海右首府泉城。乘船而来的战兵精神抖擞,雪亮的盔甲熠熠生辉。城外广袤的土地上,几万人横平竖直的站成一个个的方阵,光那股令行禁止的气势,就令人胆寒。
连绵的炮火冲向城墙。城墙到了火炮的时代,再难成屏障。外墙的砖块不断的碎裂飞溅,内里的夯土层被佛郎机轰的簌簌下落。就在城墙即将倒塌时,城门骤然大开。海右精锐宛如黑色的洪流,从各个方向朝虎贲军袭来。
点鼓声声,战兵们在心里默默数着步伐。两军交锋前,在稳不在快。战兵捏紧了武器,调节着呼吸。摒除远处姜戎骑兵厮杀声带来的杂念,全神贯注的听着鼓声变换。
贺赖乌孤最恨虎贲军之从容,己方已有零散的箭羽飞出,对方却好似无知无觉,闷头向前。两军越发接近,虎贲军的点鼓变成了紧鼓,每一声都是一个步伐,比点鼓一声二十步要容易的多,但亦代表着擂鼓将近,交锋即将开始。
身后发出轰隆巨响,佛郎机开火了!后方的贺赖乌孤险些被炸个踉跄。快速走向高台,极目远眺。惊骇的发现,虎贲军的左侧佛郎机竟是三个炮筒为一股,如同三眼鸟铳一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