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帅哥表白过的管平波,视线落在了窦宏朗的肚腩上,顿时头痛欲裂。
她怎么就这么颜控呢?太肤浅了!可这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早已放弃治疗。
当年一无所有,尚且想方设法把窦宏朗往雪雁屋里踹,如今好歹混成了军阀,越发不能忍受。
如若什么事都得忍辱负重,她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心里盘算了一回,飞快的想到了托词,面露难色的道:“生孩子痛死了……”
窦宏朗:“……”娘的,你战场都不怕,怕生孩子!?糊弄他的时候能稍微认真点吗!?
管平波也知道这个理由太离谱,忙打补丁道:“我生甘临的时候,土匪都打到我窗子底下了。
多少人用血肉之躯,换得了我的生机。”
说着,眼圈开始泛红,她是真伤感了,“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年纪,他们爱吃的东西。
一个个半大的孩子,为了保护我,面对凶神恶煞的土匪,悍不畏死。”
眼泪落下,管平波嗓子发干,“从那之后,我再没经历过那般狼狈和绝望。
哪怕是姜戎追杀,到最后亦有谈判的可能。
唯有当年在石竹盐井,我身处两道鬼门关,耳边是弟子们的惨叫与哀鸣,身体是难以形容的痛与恐惧。
我没怪过你,换我在土匪围攻下,也会慌不择路。
可我真的不想再生孩子,我强悍却不代表我无敌。
我也会慌张、也会害怕、也会噩梦不止。
你不缺女人,何苦与我为难?”
略略平复了情绪,管平波泪眼望向窦宏朗:“天家并不讲究嫡庶。
你果真不喜咸临,那便广纳后宫。
但凡有谁生了儿子,我可亲自教养。
我不是寻常妇人,非要看是否血脉相连。
史上敬重嫡母的皇帝多了,以我的本事,还怕教不出个懂礼的来?咸临资质是不好,我日日替他操心;可平心而论,怀望的资质也不过寻常,不是么?”
窦宏朗还是头一回见管平波的眼泪,一时无话可说,只得将人搂在怀里安抚。
管平波顺从的靠在窦宏朗的肩上,眼底却只有冷意。
练竹永远被拦在了宫门之外,窦宏朗关键时候的抉择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果断的多。
政治旋涡里,谁都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窦宏朗自欺欺人玩的就太没意思了。
管平波从未因窦宏朗的抛弃而憎恨,因为任何时候人都只能靠自己。
哪怕是后世的文明时代,避难的极端情况下,杀人都不算犯法,何况当年她仅仅是个连人头都没资格算的小老婆。
但姓窦的是不是忘了,他们之间真正的仇怨,是潭州的三万冤魂?是两个政体不可调和的矛盾。
生孩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已经开始站队的朝堂,会沿着既有的轨道向前狂奔,所有人都深陷局中,不得逃离。
你死我活,才是真正的朝堂。
第252章 心腹
第49章 心腹
窦宏朗说了两车好话,“哄住”了管平波, 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忙指着朝中有事, 避入了文德殿。
文德殿正殿两侧有耳殿, 乃皇帝起居之所。
窦宏朗沉着脸走回卧室, 爬进沿窗的大火箱里,抱着被子缩在里头独自生闷气。
自打窦向东生出了野心,窦宏朗就几乎没过几日安生日子。
十几年前作为纨绔的他莫名其妙的被兄长坑了又坑, 好端端的竟是一副不弄死他不罢休的态势。
几番博弈,连亲娘的命都搭了进去, 又熬了许多年, 才熬死了窦元福,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
然而登基没几日, 便已知他并没有因为尊崇的身份好过多少, 反而因为做了皇帝,稍有差池便不得好死, 比往日更不自在。
窦宏朗的脸庞布满阴霾, 方才管平波讲了个十足苦情的故事,说给哪个听, 都觉得她管皇后受尽了委屈, 还依旧贤良淑德。
但在生孩子的当口,连诛两个匪首, 直接击溃土匪士气,而后率人足足屠杀了二百土匪的壮举, 岂会是她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