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船舶如织、川流不止;南来北往的客商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宽阔的青石板路,合理的房屋规划,干净的市容市貌,俨然已有现代城市的影子。
但飞水终究太小太偏,只能作为管平波“广积粮”时的跳板,而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都城。
别说飞水,哪怕是应天,也不过是临时首都罢了。
飞水城的百姓自然不舍,“首都”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
巨大的资源倾斜才会在此山沟里造就巨大的繁荣。
一旦北矿营迁走,飞水的没落便成必然。
而且这里做中枢虽然不短,却偏偏不是“龙兴之地”,将来能获得的好处,很可能不如名不见经传的石竹。
纵然留下了许多厂房,但飞水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观颐坐镇营中,调度着麾下的船队,分批运走人员物资。
每开走一个船队,都有百姓在码头大哭。
袁大姐拉着丁荣的手,依依惜别。
多年前,袁大姐赤脚背着妹妹,冲入虎贲军求得了生机;丁荣因家贫被卖入虎贲军,替全家抗过了难关。
两个同龄的女孩子从洗衣做饭的琐事干起,然后一起上学,一起参军,不知不觉间已是足足九年。
袁大姐自然要跟随养母去应天,可以说当年被家族抛弃的女孩子们,多半对飞水没有任何留恋,虎贲军在哪,哪里就是她们的家。
可丁荣是那极少数的意外,她的父母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想卖掉她。
多年来,时时看顾,岁岁来接人回家过年。
故而她舍不下飞水,舍不下家乡,选择了留下。
袁大姐和丁荣紧紧相拥:“我们的船队还会壮大,你得闲了要来看我。”
丁荣哭道:“飞水是你的故土,你将来也要时常记得回来。
回来看看留守的我们,怎么把这里经营的更好。”
预备起锚的金拨声响起,姐妹两个不得不分开。
袁大姐一步三回头的踏上大船,站在甲板上不住的挥手。
丁荣眼泪不绝,大喊道:“你要好好的啊!”
袁大姐亦含泪道:“我会好好的,你也一样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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