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回身后,用黑色的丝帛缠在管平波的短发上,做成个假发髻,却并不繁复。简单的团髻上用大红销金缎子打了个蝴蝶结,尾部一长一短坠在身后,透出了份爽利的精致。将将收拾好几缕落下的发丝,就听外头来报:“回禀将军,宁昭王求见。”
管平波问:“宁昭王是哪个?”
账外响起个清秀的男声:“回母亲的话,是儿子怀望。”
管平波心念微动,顺口道:“你都有封号了,可见是长大了。”
窦怀望忙道:“兄弟们都有的。”
“哦?”管平波笑问,“那你弟弟妹妹们的封号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窦怀望道:“二妹为永平,六弟为长宁。只他们还未进京,不曾颁旨。”
白莲捧着衣裳的手一顿,就见镜中反射出管平波嘲讽的笑。正值战乱,皇孙们的封号带上平安宁静等字眼不稀奇。但甘临与咸临的封号与窦怀望的“宁昭”二字比起来,有些微妙呐。管平波轻笑,昭,日明也!日为天,帝为天子,窦宏朗这是活腻歪了么?
穿好衣裳,管平波掀帘而出。跪在地上的窦怀望微微抬头,便是一怔。管平波并没穿皇子妃的礼服,而是锦衣卫时常穿着的大红织金的曳撒。与常见的男人款式不同,大约是女装的缘故,腰部收的更紧,显得尤其的英气。她头上装饰的缎子落在肩上,腰间束着把漆黑的苗刀,浑身上下干净利落的好似立刻能御马杀敌。布料上金色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越发衬托的她身姿挺拔。只消站在那处,便气势逼人。
透过管平波的脸,窦怀望没来由的忆起甘临于老宅内的手起刀落,竟在六月的酷暑中生生打了个寒颤。
深吸一口气,窦怀望定了定神,躬身道:“父王盼母亲久矣,儿子带了母亲的车驾来,还请母亲登舆。”
管平波抬手道:“不必了,我不耐烦坐轿。
旁边的随从早牵了几匹高头大马,等在边上。管平波飞身上马。紧接着扮作仆从的白莲与亲卫随从亦利落的骑上了马背,跟随管平波往城内出发。
才经历战火,皇家的范儿无力摆足。临街并没设步幛,只有稀稀拉拉的金吾卫侍立在街道两旁。两侧高楼皆是雕梁画栋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