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
十六皇子?伊德尔脑子嗡了一下,腾的站起身,追问道:“查干巴日呢!?”
虎台摇头:“不知道!”
伊德尔登时暴怒:“废物!”
虎台被吓的瑟瑟发抖,一个头磕到底,再不敢多言。
伊德尔到底久经沙场,须臾间便冷静下来。沉声问:“你们还剩多少人?查干巴日带了多少人?”
虎台颤声道:“我们……我们……不知道……那炸药一炸,全都散了。十六皇子……带了……五千人。”
伊德尔顿时呼吸急促、脸色铁青,绍布的鸿雁军与查干巴日的白虎军,各有五千骑兵。鸿雁军自不必说,乃仅次于他与太子布日古德的精锐,白虎军便是哥哥们挑剩下的,亦是从草原上甄选的勇士。一夕之间毁了个干干净净,心痛与仇恨同时在心中滋长。伊德尔心头火起,怒目切齿的道:“绍布何以轻信窦家?又为何不发信回来报与我知道?”
虎台鼓起勇气道:“将军发过信的……”
伊德尔满面寒霜的道:“信呢!?”
虎台咽了咽口水:“十六皇子截、截下了……”
听得此话,伊德尔险些气炸了肺!那个逆子!!好半日,伊德尔喘匀了气,追问道:“上月二十八日出的事,你现才到京城,腿断了么?”
虎台不由分辩道:“我、我在周遭躲了几日,看明白情况才回来。有人比我早走的,他们没回来么?”虎台其实早知道残兵去了何处,只不便说出口罢了。见伊德尔的脸色,更觉自己少说话才是明智的。
“很好!”伊德尔连连冷笑,终是强行镇定情绪道,“你探出了什么?”
虎台想起城中的惨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尤其是他带着人寻遍潭州,都不曾找到绍布与查干巴日的半根汗毛。然此话他如何敢说?灵机一动,脱口而道:“我、我见到了孔指挥使!”
伊德尔眸色如冰:“他去那里作甚?”
“他带了人来,应该是驰援潭州。”
伊德尔的手重重的砸在案台上,汉人好奸计!故意露出破绽,而后设下埋伏,这分明就是所谓的瓮中捉鳖。伊德尔火气蹭蹭上扬,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窦!向!东!”说毕,大手挥过桌面,把笔墨纸砚带盆景尽数砸在了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伊德尔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炎朝初立,草原来的蛮人还不曾建立完善的礼制,闻得皇帝震怒,太子布日古德匆匆赶来,进门头一句话便是:“阿爹息怒!”
伊德尔眼中泪光一闪而过,他沉声问倚重的太子:“调集兵马,攻打应天要多久?”
布日古德顿了顿,才道:“阿爹,江南山峦起伏河流密布,须得徐徐图之。”南方不同于北方,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优势,且窦向东不同于赵猛,他水匪起家,无数大船纵横长江。对于攻打南方,水路控制尤为要紧。而炎朝从西向东,再由北向南推进,至今已连续征战三年。以疲军攻打雄踞半壁江山的窦家,布日古德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进门前便听传信的人把绍布遇险之事说了个大概,见父亲正恼怒中,便扭头问虎台:“你可知大哥为何要信窦向东的话?”
虎台一时踟蹰,不知从何说起。他是绍布的亲信,不然早似那些逃跑的人一样,投奔了别的首领。姜戎不同于汉人的朝廷,汉人的朝廷讲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姜戎却是讲部落的。最大的自然是大单于伊德尔,其次还有皇后的母族贺赖氏,以及诸如莫葫芦、出连、阿伏于等六大部族。
绍布从北往南,一直打到鄂州,他在前,查干巴日跟着善后。而挨着他们的西边三秦之地,正是莫葫芦家的地盘。那夜的爆炸,娇贵的战马几乎损失殆尽,光凭着两条腿,跑到了三秦,哪里还有继续北上的心思?何况报丧这等事,极容易被迁怒。虎台若非跟着绍布长大,难以取信于人,恐怕也不敢回京。
他本就害怕,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少不得又要把查干巴日截了信件说上一回,简直好似专门告查干巴日的状。莫说查干巴日已经没了,便是他活着,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说三道四的。脑子飞快的转,想着怎么才能避重就轻。
布日古德耐心有限,催促道:“不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