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越发嘶哑的声音传出来。他知道张金培在防备他,所以不敢离开管平波半步。但张金培的身体应该已经到极限了。才推开一条门缝,忽听张金培的音调拔高:“我睡在你床头怎么了?还不是为了看着你别吹灯拔蜡!”
管平波被噎的半死:“你就没点性别意识吗?”
张金培翻个白眼:“要紧当头讲个屁的性别,你那日重伤,我跟孔将军都把你剥干净了,也没想起你是个女的不是!”
“你大爷!”管平波怒道,“这能一样吗?你是觉得没人收拾的了你了是吧!?”
张金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等你恢复了,随你收拾。”
管平波呆了呆,不由想起谭元洲的隐忍,心中阵阵发酸,良久,才道:“怎么,你也看上我了?”
张金培伸手戳了下管平波的胸,在管平波震惊的目光中,理直气壮的道:“太硬了,不喜欢。”
门外的孔彰:“……”张金培,你真壮士!
在管平波发飙之际,孔彰推门而入。张金培登时浑身紧绷,孔彰缓缓走近了两步,突然扣住张金培的手腕往后用力一折,紧接着把他整个人拽出床铺,扔去了旁边的塌上,冷冷道:“你防不住我。”
张金培毛都炸了,像只愤怒的豹子。孔彰没看他,扭头对管平波道:“回禀将军,潭州已清理完毕。烈士的骨灰也收拾妥当,请将军示下。”
管平波眼眸垂下:“无法区分吧?”
“嗯。”
“划出块地,做好标记。”管平波艰难的道,“将他们安葬在里面,天气暖和了后,着手修建烈士陵园。”
孔彰问:“谭将军……也留在此地么?”
“嗯。青山何处不埋骨,如果我死了,照例死哪埋哪。”
孔彰严肃的道:“将军请慎言。”
管平波扯出个笑:“孔将军,我的副将只剩你了,日后请多担待。”
孔彰看着管平波短短几日就几乎瘦到形销骨立的模样,心里倏地一软,拿出那串木珠,放在了她的手心。
管平波低头,看见破碎的珠子静静的躺在手心。那样的爆炸下,理应什么都留不下,但这串珠子连同他的手,被气流带到了她的眼前。仿佛冥冥中的谭元洲非要再见她一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