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绑严实了,扔她上马,全体人员集合,继续西行!”
何勇亲自带人把元宵甩上马背,康盛则即刻在军中四处宣扬追兵已尽数被歼灭,大家安心赶路。方才被元宵喊的心神摇摆的人,再不敢轻举妄动。
稽查司张英等人兵分三路求援,一路往北矿营;一路往梁州营;最后一路,也是最近的一路,便是位于武攸县的高山骑兵营。两地相距二百余里,皆是山路,中间仅一个驿站,光靠两只腿,便是急行军都须得走上一个日夜。
幸而虎贲军治下有大量的邬堡,张英飞奔半日,实在走不动了,挥笔写了封信,拜托邬堡内的民兵顺着村落,接力向前。山民的脚程极快,一个时辰能走三四十里。走累了便沿河寻村子,交了信立刻往回折,告知随后慢慢跟来的张英。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初三日的中午,求援信就送到了李恩会的案头。
昔日在姜戎,各部族之间叛来叛去的不知经过多少。李恩会收了信,立刻点上人马,叫把腌制的羊肉条塞在马鞍里充作军粮,跨上马就往石竹奔。
战马最快可达半个时辰一百二十里,然那是战场冲杀,至多坚持一个时辰,再久便废了。山路不好跑马,李恩会命用五十里的速度行军。半路遇见张英,顺手丢上马,不到天黑就赶道了石竹营。
许思文等不回元宵,心里急的冒火,忽见援军,险些掉下泪来!李恩会早在路上就听张英说了来龙去脉,跳下马,开门见山的道:“战马娇弱,跑了大半日,且叫他们歇歇,我立刻派夜不收探路!”
许思文急切的道:“越过谭城,就是黔安郡的崇山峻岭,游击没有步兵配合,更不好打。”
李恩会抬手阻止了许思文的话,镇定的道:“骑兵不擅山地,没有夜不收仔细探查,容易掉入陷阱。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却也不能只顾图快。我且思量思量。”
许思文无法,不好打搅李恩会,又安静不下来,晚饭也吃不下,只顾在营中转圈。
余晖散尽,满天星斗次第闪烁。潘志文命安营扎寨,战兵们已疲倦的发不出欢呼之声。焦虑消磨着他们的精神气,不知前路的未来,也让他们斗志尽失。拖着灌铅般沉重的腿,分工协作的埋锅造饭。
潘志文盘腿坐在中军帐中沉思。不是不体谅众人辛苦,然驮着后勤辎重,便无法急行,更不能把后勤甩在后头。尽管后勤提前了一日出发,也早早被他们赶上,可见速度之缓慢。梁州营距离石竹四百里,他们可取水路,且不用管后勤,可以逸待劳。人困马乏之下,他的胜算能有多少?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康盛的报告声就在外响起。
潘志文强行镇定精神,道:“请进。”
康盛面色有些不虞的道:“报告游击,方才清点人数,有五十三人掉队。”
潘志文沉了脸:“是掉队还是逃离?”
康盛不知如何作答。先前可能是掉队的,然机灵的总是能学会用掉队的法子逃脱。稍顿了顿,便道:“天黑了不好管束,看来只能白日里行军了。”
潘志文嘴里泛苦,他自是知道白日行军更好,可山里日头短,冬季里辰正才天亮,申正就已天黑,统共四个半时辰,带着辎重能走多远营中炊烟袅袅,四处飘荡起了饭香。杨欣端着个托盘掀帘而入,亦是一身疲倦的道:“吃饭吧,吃了好睡觉。”
潘志文关切的问:“你身上还好么?”
杨欣点点头:“我一直骑在马上,走的不多。”
几人胡乱的吃了饭,康盛突然心生一计,压低声音道:“游击,你能否说动元处长投降?管将军极信任她,如若她能带着人装作逃离,即可杀追兵一个措手不及。待我们进了黔安,便是管将军亲来,也无计可施了。”
潘志文摇头:“她最亲近将军,断不会投降。”
杨欣道:“那你抓她作甚?”
潘志文道:“我们手中有她,追兵便畏手畏脚,施展不开。”
杨欣道:“两军交战,只怕她一个人无法撼动战局。”
潘志文道:“设身处地,你若是王洪或者李恩会,敢真的不顾元宵死活,不顾自己将来的升迁前程么?”
康盛道:“将军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王畴或有顾及,但追来的若是高山营的李恩会,他不认得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