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的财富自不消说, 地盘上生活的人口, 亦是要紧的兵源。起身踱步到沙盘前,看着滚滚长江在沙盘上形成的一条线,窦向东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浔阳失守, 对于本就焦头烂额的朝廷无疑是雪上加霜。然而党争犹如毒品,一旦上瘾就无戒断的可能。晋王固然失宠, 可此前站队的, 有几人真能轻易调转方向?便是他想转,太子系的又能否接受?
无论是晋王、太子还是皇帝身边, 好位置只有那么几个。彼此策反, 也是千金马骨,次一等的都不稀罕, 何况小喽啰们。战亦死降亦死的前提下, 晋王身边依旧围绕着数不清的文臣武将,求那一个从龙之功。并非看不清姜戎与窦向东的双重威胁, 只是看的明白与有效抵御, 差的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圣上越发苍老,手已无法执笔, 甚至奏章都不能亲自看,而是需要内阁分拣后, 在要紧的事上做决断。这里产生的巨大的权力真空,被太子与晋王两系疯狂的抢夺着。
姜戎步步紧逼,主力军尽数压在了边界,从何处抽调将兵钱粮去剿窦向东,朝堂争执数日都无结果。这一吵,就吵到了四月间。太子总还有些划算,知道再折腾下去,展眼江淮就得沦陷。
一咬牙,上本启奏圣上,索性册封赵猛为鄂国公,令他全力清缴窦向东,又给画了个大饼,道事成之后,便可晋封鄂王。晋王系自然要跳出来反对,可国库早空空如也,户部尚书一句没钱,就把晋王系堵的半死。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太子的谋划,派快马往鄂州传信。
赵猛自是不服窦向东的,他觉着二人差不多,数次没讨着便宜,不过是一时的时运不济。眼见着窦向东打下了浔阳,趁着春天,轰轰烈烈的搞春耕,把眼都急红了,扒拉着舆图,寻思着往何处打,方不落于人后。
正在此时,朝廷册封旨意抵达。赵猛一看,横竖正要收拾窦向东,朝廷封不封都不打紧,扔到朝堂上随意讨论了一番,张群与蒋孝勇两位丞相纷纷表示陈朝朝廷纪要示好,不妨虚与委蛇,要钱要粮。横竖都反过第一回 了,再反一回也不在话下。此言合了赵猛心意,便恭敬的回复天使,愿意接受招安,条件自是要物资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就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