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然则他亲近陆观颐,乃陆观颐不独声音像陆氏,性子也像。尤其是对着甘临操蛋的时候,那无可奈何的神情,常让孔彰觉着似回到了幼年。他知道陆观颐与陆氏是不同的。陆氏虽不软弱,却无陆观颐的韧劲。军中仅次于管平波的存在,那份上位者的威望,乃陆氏远远不及的。可她为自己操持衣食住行的样子,又每每让他移情。这样的姐姐,自然只能敬着爱着,怎生得出男女之情?营中的赌局开的乱七八糟,孔彰也闹不清楚谭元洲到底是跟他姐有情还是跟他“姐夫”有情。不过有时见陆观颐与谭元洲相处,还是挺顺眼的。叫不靠谱的管平波一衬托,谭元洲稳重的令人折服呐!虎贲军中唯二不会说荤段子的将领,当真是惺惺相惜。
军中追管平波的人一层层的,孔彰觉着李恩会应该没戏。陪着纠结的他逛了好半日,又倒回第一家点心铺子,拿食盒装了四色糕点八种蜜饯,而后接受了孔彰的建议,配了一斤麻辣豆腐。两个人提着食盒,欢快的折回北矿营。李恩会是雀跃,孔彰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心眼了。
冬季农闲,战兵没有往日要种地的辛劳,闲不住的他们费尽心思的布置春节联欢晚会的会场。李恩会二人穿过花花绿绿的校场,在正屋里寻着了管平波。李恩会心中一喜,表白这等事,自然不好在办公室的。天助我也!先露出个自以为最好看的笑,把食盒往管平波跟前推了推,讨好的道:“方才我在城中买了些吃食,送给将军。”
孔彰在旁边喷笑出声,遭了李恩会一个白眼。
管平波完全想歪了,笑道:“叫你去高山养马,可不是当马夫。你休想着调回来,飞水骑兵营就在山下,有孔将军尽够了。你们一个个能干人都扎堆在飞水,又有什么用呢?”
李恩会忙道:“不是为这个,我就是想着将军待我们好,买些糕点来孝敬。”
管平波揭开盖子,倒是些家常之物,放下心来。高山牧场那处,不独要练兵,还承担着扩大马匹种群与山羊养殖的重担。山羊肉、皮、奶都是极要紧的物资。便问:“前日我说的炼乳之法,你那头的后勤人员做的怎样了?”
李恩会道:“将军不提我还忘了,草原上的权贵多喜此物。能存放又香甜,只太耗糖了些。”
“也就是说做出来了?”
李恩会点头:“放了两个月,还不曾坏。冬日里容易些,看夏日的情况吧。”
管平波道:“皮囊的制作方法也要抓紧。日后每队战兵打仗的时候都要配个皮囊,里头装满炼奶。要紧的时候补充体能效果最好。受了伤的人,没准吃着好吃的,就扛过来了也未可知。高山牧场我离的远,管不了那么细,就托付给你了。”
孔彰笑道:“将军治下,普通战兵也有权贵的福气了。”
管平波摇头苦笑:“哪能呢?比不得草原上,我们牧场产奶量太少。我估摸着将领能捞着,其余的一个小队能有一袋就不错了,紧着受伤的、身体弱的吧。”
眼瞅着谈上了正事,李恩会忙把话题拐回了家常:“做出来多给甘临吃。能长高的。”
管平波道:“很是。草原上条件好的女子比中原的高,可见牛羊奶之效。那丫头可别再似我这般矮了。”
李恩会道:“将军不矮了,搁北边儿都算高的呢。便是骑兵营,有一半都与将军差不多高,只是男人家壮些罢了。”
既定事实,管平波没兴趣多谈,又问牧场的马明年能生出多少小马来。李恩会来回都寻不着示爱的机会,正着急,忽听门外一阵歌声飘入,声音还倍儿耳熟,只听他唱道:“一园葡萄一根藤,一树牡丹一颗心,一枚钢针一个眼,阿郎只爱一个人嗳呦嘿!”
管平波顿时扶额,怎么又来了!
就见帘子外探出个头来,手中抱着一大捧绢花,不是方坚是哪个?
管平波道:“叉出去!”
方坚挥着绢花道:“我滚,我立刻滚,可是这花多好看啊!”
李恩会怒火丛烧:“哪里好看了!?”管平波瞥了一眼,还真挺好看的,不由被吸引了目光。方坚趁机溜了进来,把花放在桌上,不待管平波发作,一溜烟的跑了。看上女孩子可以送花是管平波自己定的规矩,为的是避免粗犷的战兵言语冲撞了女孩子,也是培养文明精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