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罢了,谁当真谁傻。”
顿了顿,管平波又道:“我不恼张金培么?当然是恼的。
可到了我的份上,已不能用自己的喜恶情绪来处事。
好用的人要用,不好用的人捏着鼻子也得用。
等你们管的人多了便知道,根本没有那么多合心意的人。
只好看其长处,忽略其短处。
不然怎么办呢?”点了点元宵的额头,“你习武不认真,我也没想过丢下你。”
又指杨欣,“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我也只能费劲精力的引导。”
最后看向李玉娇,无奈一笑,“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爆了。
你能改了最好,实在改不了,我不也只能忍着你们三个在我办公室大呼小叫,耽误我干活么?”
一言说的三个女孩子都低头不语。
管平波笑笑:“近卫队的事你们找谭元洲商议,我且要忙,你们先出去吧。”
元宵拍手道:“谭百总可放心了,这两日他一直不高兴呢。”
管平波撇嘴:“所以挑唆着你们三个来闹我。”
元宵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道:“没有,是我们自己来的。”
管平波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干。
李玉娇拉了拉两个姐妹,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管平波直写的天色发沉,才揉揉手腕,出门活动筋骨。
老虎营人员渐多,又过了初期最艰难的时刻,战兵营所需要的劳作时间大大缩短,腾出了一个时辰的专职学习时间。
二百多个人按进度粗劣的分作两个班,各占了半边武场,陆观颐轮番授课。
后勤部的人有条不紊的劳作着,他们上课时间是上午,与战兵营错开,方能保证学习工作两不耽误。
巡视一圈,战兵营刚好下课。
明日休沐,此时便算解散,可自由活动,只不许出营。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离吃饭约莫还有一刻钟的功夫,战兵们三三两两的排队上厕所或原地闲话。
军中不禁烟叶,专在下风口指定了一处作为抽烟用。
一大群人挤在那处借火点烟,好不热闹。
谭元洲没和其它人一样急忙忙的散开,他立在原地,闭眼回忆了下陆观颐讲的内容。
过上一遍,方睁开眼。
扫过武场,发现管平波立在不远处发呆,走到近前道:“才有人来报,欲送往巴州的木材已集齐了不少,都堆在云寨城外的河滩上,不日发出。
又有巴州送了许多物资来,暂安顿在云寨,明天使人力运入盐井。
依我之见,盐井始终不便,是时候考虑搬回云寨了。”
管平波道:“陆知事与我商议过了,夏收过后就搬吧。
百户所刚好空着,我们占了现成的地,不用重新修营地,省好多功夫。
正好巴州的人来,送完东西,叫他们顺带把波浪瓦带出去。
把百户所的屋瓦渐渐换了,到时我们搬家也便利些。”
谭元洲想了想道:“有件事早想同你说,一直没空,刚才想起来。
我觉得如今我们后勤人员增多,很不必战兵再下地劳作。
战兵终究是打仗的,都种地叫什么事呢?”
“所以我缩短了战兵劳作的时间呀。”
管平波笑道,“除了大型战役,不管什么时候,战兵都不能只做战兵。
固然调配得当,供养一部分人安心作战不是问题。
但你想过没有,战兵是要退役的。
种地或旁的劳作,不独是缓解后勤压力,还有学习先进的种植、百工技术。
将来,这群人退役,聪明些的能做行政官员,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
便是笨些,也可以好生养活自己。
生命是无价的,凭哪个朝廷、匪寨,其实都出不起买命钱,我们也不例外。
没有人愿意打仗,没有人愿意去送死。
所以我们在军饷与荣誉之外,还得尽可能的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让他们贱卖的命,显得值钱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