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独立,不受制于民政部门。然而其中均衡要保持好,任何事过犹不及。就似陈朝,把军屯玩成那副模样,还不如没有。军人当然是要劳作的,规模越大的军队,供养就越困难,全指着剥削很显然不是长治久安之计。但军人毕竟是军人,不能把心思都花在种田上。因此管平波的安排便是卯时至午时为军事训练时间,未时至酉时,则是文化学习、生产劳动时间。酉时开始统一吃饭、洗澡、洗衣、打草鞋。因每栋房屋后都有对应的浴室厕所,每一个小队都有对应的水力驱动洗衣机,因此效率极高。统一洗完澡后,每个队出一人洗衣,其余人围着洗衣机说话编草鞋。待天光消失,武场里点起了篝火,或是唱歌、或是做游戏,有时候后勤人员还演个小戏什么的,务必要做到劳逸结合、精神文明练兵缺一不可。
短短两个月,新来的二百人面目焕然一新。在管平波看来,这群新兵蛋子嫩的很,但张和泰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不由庆幸管平波命大,否则这般人才,窦家当真损失不起!张和泰是识字的,他把每日见闻都细细写下,以免漏下什么,到时候窦向东问起答不上来。
晨起的一二三四搅人清梦。张和泰睁开眼,听着战兵营震耳欲聋的攀比之声,穿衣起床。他依旧跟着谭元洲住,不过因为谭元洲总去逗弄甘临,连累他被扔去烧了三天砖窑,确保身上虱子死绝后,才重新混进了谭元洲的房间。衣裳也换了新的。盐井看着热闹,物资却始终稀缺。最廉价的青布只得做了各军官的衣服,普通的战兵穿的都是暗黄色的麻布制式军装,倒是一眼看的分明。张和泰捞了两套青布军装,只他是编外人员,肩上没有木制的肩章装饰。
拎起一个藤甲套装穿在身上,由衷的暗赞管平波的心思灵巧。藤与麻布的组合,匕首、火镰、干粮、盐巴、牙刷、毛巾、绳索、少量的铜钱银块和标准水壶,全都能装下。最妙是有肩带,不全由腰部受力。上面预留了背铺盖的空间,边上还有几个环,专门挂草鞋,也可以挂湿润的毛巾。简直是行军的一大杀器,便是哪个战兵不小心掉了队,凭身上带的东西,至少可支撑一天。能追上大部队或等待救援,增加存活几率。用来连接的麻布条一模一样,但有损坏,随时可以更换替补。倘或遇到近身搏斗,只需把活扣一解,卸下便是。藤甲亦能做简单的防御,有助于消除战兵的恐惧,鼓舞士气。此物暂时只有军官有,不过看样子,将来每个战兵都会有。
扣好藤甲,张和泰寻到了管平波。她正拿着块木头研究,不由问道:“奶奶,你又想什么花样呢?”
管平波笑道:“我想想怎么做出木鞋底来。木屐行动还是不便,草鞋就更加了。休说打仗,便是平日练习,动不动就断。真到了战场上,断鞋的瞬间分神,可就没命了。”说到此处,管平波就更加佩服红军,到底是怎么做到穿着草鞋反围剿的?对方可是军靴加大炮啊!!
张和泰抽抽嘴角,抛却心中纷乱,开门见山的道:“在盐井住了两个月,长了比过去二十几年还多的见识。我才问过姑娘,道是库存不多,我且得回去告诉老太爷,再派人送东西。”说毕,又十分诚恳的劝道,“我看盐井琐事谭元洲便可处理,奶奶不妨同我一起回巴州小住,过几月再来也使得。”
管平波但笑不语,窦向东呼喇巴砸二百人给他,固然是天使投资,亦是稀释股份。当时消息不通,便是她的老虎营一人不缺,人数也不会太多。特特留下王洪,就是要制约她权柄之意。管平波完全可以理解,从来天使投资是为了回报,而不是做慈善。但理解不代表任人摆布。她当日主动来石竹,为得就是发展自己的势力,将来不受制于人。即便差点命丧黄泉,她依旧坚持最初的想法。因为不是乖乖做个后宅妇人,就可在乱世中获得安全。只是窦向东大概没想到,她会把二百新人拆散重组。更没料到她不单能活下来,还能屠杀土匪,初见便对新人形成了巨大威慑,迫得他们乖乖听命。
人类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因此才会产生宗教与迷信。当这群人从未见过的大型机械成型的时候、切实感受到省事方便的时候,对她的敬畏会达到顶峰。科学的积累,在寻常人眼里,便是神乎其技,为她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在生育的当口连诛两个匪首;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源源不断的做出各色机械;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