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孔彰那张冷脸,便是念了诗又如何!?你倒是多吐两个字啊!?就半拉诗,叫人如何接话?总不能就着两句诗夸人有才吧!果真是个赳赳武夫,倒能夸了。偏偏是个书香门第出身,夸他会念诗,那不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找死么?
一众文官被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驸马梗的直胃疼,想起接下来的酒宴,更觉心累。又有洪让一面要拍着孔彰,一面要替晋王笼络地方官,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好容易搜肠刮肚把尴尬混过去,一行人登岸入了窦家,门口窦家主奴跪了一地,叫起后簇拥着往里走。少不得要游玩一二,到了荷花池边,孔彰脚步一顿,扭头问洪让:“我大姐姐便是魂归此处么?”
洪让脸色一变!他收用作弄陆观颐的时候,谁知道名不见经传的孔彰有这般造化!若是寻常驸马还罢了,说好听点是半个皇家人;说难听点,不过是公主的玩物,他洪家也不是好惹的。奈何洪让离京中千里之遥,晋王跟前要什么得力的人没有?满心指着孔彰回京替他说好话,膝盖早软如烂泥。此刻又听孔彰提起陆观颐,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孔彰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表姐无甚情谊。不过是母亲一番嘱咐罢了。孔家宅院深深,他母亲一个没了娘家的女人,何其艰难?当年父亲便因不想在京中受气,才赌气去了边疆。到了地头才发现,虽无京中安逸富贵,却另有一番风味。一家子在边疆生活的好好的,不过回京打个转儿就走,却不料频生变故,滞留于京中。要说做了驸马唯一的好处,便是无人再敢慢待他母亲。可一想起亡故的妻子,就把端悫公主恨了个死。若无那贱妇横插一杠子,他们早回了阿速卫,岂会夫妻天人永隔?父亲过世时,尚且年幼不记事,到发妻暴毙,方知何为丧亲之痛。将心比心,竟不知如何把表姐之死讯带回京城。
在荷花池边静默了半晌,把窦家人心里痒的直想挠墙。窦宏朗想呐喊,你表姐还活着!在我院里活蹦乱跳的呢!终究是碍着县官不如现管,不敢狠得罪了洪让,憋的脸都差点红了。
孔彰并非全不通人情之人。能做一方大将,岂能是个牛心古怪的性子?只他好好一个掌实权的边关大将,硬叫圈在京里专职给公主消遣,能给晋王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