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正在教习,待她擦汗换衣裳后, 再走到正院时, 三房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七嘴八舌的说着石竹县的种种不好,直把窦宏朗两口子听得脸色发白。胡三娘在一旁抽噎着,闹的窦怀望跟着哭, 一团乱。
见管平波进门, 窦向东大喝一声:“够了!都闭嘴!”
真哭的装哭的齐齐收了泪。窦向东冷声道:“怎么?升官了不是好事?多少人想要个实权官, 求爷爷告奶奶都未必能得, 你们竟想挑肥拣瘦?也不看看自家本事, 考的上进士吗?”说毕,扫了一圈, 女眷们个个都带着泪意, 唯有肖金桃巍然不动, 心里赞了句,到底经事多, 比一帮小崽子都强。
管平波自幼生活闭塞, 进门时听了一耳朵,尚不知石竹县在何方。就听窦向东继续道:“虽是边陲山区, 做的好了, 一样有前程。那是阮水上游,盛产林木,且无需运输。两岸山上伐了木,沿着木道直滑入江里, 顺水而下,就可入洞庭。一年光木料,便不知能发多大的财,还有许多药材山货,有甚不好?”
此言窦宏朗是不敢答的,练竹泣道:“听说那里土匪横行,这可怎么办?”
窦向东冷笑:“咱们家是干什么起家的?好日子过长了,便是你们装做忘了洞庭上的厮杀,也不该忘了十年前岛上叫人围了,险些全家命丧黄泉的故事。我倒要看看谁家土匪这般大胆,不怕我一把火把他们的山寨烧个干净。一个一个怂似公子哥,也配叫我窦向东的人!”
一语说的窦元福面如火烧。
厅内寂静无声,管平波问:“石竹县在哪?”
肖金桃平静的把官方资料叙述了一遍。她不能慌,此事危险,亦是机会。夫妻几十载,连管平波都窥见的野心,她岂能全然不知?不过窦向东不愿多说,她跟着装聋作哑罢了。肖金桃手指捏了又捏,她方才派了宝珠妈将练竹狠狠的恐吓了一番,果不其然,练竹哭的不能自已,可向窦向东表达窦宏朗将要面对的危险处境。而她,稳稳的坐着,便能趁此以石竹险要,挖去窦向东得力之人。不管那人是什么心,打上了窦宏朗的印记,便只能跟到底了。肖金桃露出一抹冷笑,三姓家奴可不是人人有胆干的。
管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