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心中不安。
练竹有一桩好处,她沉得住气。心中纵然百般疑惑,却不轻易表达,反倒同管平波说了许多好话。此刻听得婆婆的承诺,更要展现知书达理,遂道:“我原以为此话只在下人间流传,不想惊动了妈妈。”说着,眼圈一红,“我与平波终身都在窦家,不料竟遭如此算计。她也太歹毒了些,平波还没她儿媳妇年岁大,她就下这样的毒手。既是妈妈知道了,我也不瞒着,妈妈不替我们姐妹做主,我是不服的。”
肖金桃阴着脸道:“你阿爷要护着他们两口子,我有什么法子!”
练竹咬着嘴唇,眼泪颗颗的掉。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她自问妯娌十几年,没有不敬长嫂之处,张明蕙却行此阴毒手段。挑起她与管平波之争,她们姐妹两个谁犯了傻,谁就遭殃。窦家当真不会休她么?倘若她先与管平波闹将起来,窦家头一个收拾她。而张明蕙有两个儿子,又能奈她何?此等小错,不过骂上两句罢了。练竹心中越发酸楚,一样的妯娌,人家有儿子她没有,只好白被人欺辱,横竖都是她的错,无处诉冤屈。
肖金桃听着练竹的哭声,沉默不语。窦家今日的豪富,有她无数辛劳。窦向东还在,窦元福就敢在她头上动手。翌日……深吸一口气,肖金桃沉声吩咐宝珠:“请你们管姨奶奶过来说话。”
管平波被人从演武场请回来,连带陆观颐,皆感到二房气氛压抑。管平波轻笑一声:“些许小事,何足挂怀?”
肖金桃看了管平波一眼,道:“你倒轻巧。”
管平波笑了笑:“我是从来不藏拙的,恨不能把十八般武艺都摆出来给你们过目。今日亦实话实说,此事除了心里恼一阵,再无他法。我便是想去大嫂屋里闹一场,苦没有证据,反显得我无理取闹。”
陆观颐亦笑道:“大家大族糟心事总不少,心宽些罢了。”
肖金桃没笑,斜睨着管平波道:“你休同我装疯卖傻,此事不单为此事,旁的又如何?”
管平波道:“天下做父亲的人,哪个不是对子孙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可我说句要紧话,咱们二房捆起来,休说同阿爷比,同大哥都比不过。咱们家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