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会便把它弄丢了,怎么如今又出现了?”许氏这话刚说完,红玉便想开口,只是还不等她说话,霍令仪便已笑着接过了话:“这是从我早年间的盒子里翻出来的,估摸着是我那会胡乱丢放在哪也不一定。”
许氏见此便也不再说道什么了,她重新低了头又细细磨了一回那平安锁上的纹路,口中是又添了柔和一句:“这还是你父王亲自打造的,那时他头一次做父亲,只想着样样都要弄到最好,可他笨手笨脚的,那会一双手都磨出了不少水泡。”
这些陈年旧事说起来总是令人开怀的,许氏也不例外。
等到说完,她便又把这平安锁放到了霍令仪的手上,口中是柔声一句:“这东西意义深刻,以后可千万别再弄丢了。”待这话说完,她是又问了回时辰,跟着才又一句:“估摸着这会该进行到添盆了,我也该过去看看了。”
许氏这话说完是又嘱咐了霍令仪几句月子里该注意的事,又让人好生歇息才退下。
等到许氏走后——
红玉才问道:“夫人为何不同王妃说,这是二公子送的?”她说到这,脸上也添着几分疑惑:“不过您的东西怎么会到二公子那呢?”
霍令仪闻言却不曾说话,她只是低垂着眼看着手上的这只平安锁…是啊,她的东西怎么会落到霍令章的手上?还有当日霍令章同她说的那句“长姐当真不记得了吗?”她,该记得什么?
第117章
夜里。
李怀瑾等送完客回来的时候, 已经有些晚了, 相隐斋中却依旧是一片笑闹声。屋子里灯火通明,几个丫鬟围站在一侧,霍令仪便抱着长安轻轻逗弄着,因着已过了洗三礼,长安便也不必再受那襁褓的束缚。
此时他上头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短褂,底下是一条枣红色的小裤, 这会正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儿的眼睛最是纯净,在那烛火的照映下,越发像两汪清泉一般。
霍令仪甚至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自己的倒影, 她也不知怎的, 只要这般瞧着他,便觉得心下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她想到这, 眼中的笑意越深,一面是握着帕子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口中,一面是握着一只拨浪鼓轻轻晃荡着…拨浪鼓的两面都是童趣之画,随着晃荡敲击在那面上便跟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东西素来最是受小孩欢喜, 小长安自然也不例外。
他午间睡了许久, 这会正是精神十足的时候, 眼瞧着这只拨浪鼓便伸出小手却是想把它鼓握在手中。
可他人还小, 那胳膊又能抬多高?
霍令仪见他这般,倒是也起了几分玩心,她有时把那拨浪鼓高高抬起, 有时便又离得人近些,小长安只当是在同他玩,越发来了精神,倘若够着了,他便咧开小嘴笑,倘若够不着他倒也不哭,只是瘪了一张小嘴瞧着霍令仪看,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
众人眼瞧着他这幅有趣的鲜活模样,自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杜若便在一侧轻轻笑着说道:“五少爷这幅模样,倒和世子幼时一模一样。”
霍令仪听得这一句,眼中的笑意却是又深了几分,她仍旧和长安玩闹着,口中是接过了话:“都说外甥像舅,倘若他瞧见长安,一定十分欢喜。”等这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也不知令君在外头如何了?”
前些日子,令君和江先生出了趟远门,至今还未曾回来。
杜若闻言便又说道:“世子人虽然未曾回来,可给小公子和您的礼物却是半点也没少,自打他跟了江先生后,行事也是越发周全了。”
“是啊,他是真得长大了。”霍令仪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目是朝那覆着白纱的木头窗棂外瞧去,月色清冷,烛火轻晃,她眼中的笑意半点也未曾消下…
长安察觉到她出神,忙瘪了嘴轻轻叫了一声,倒像是在责怪她把他忽略了一般。
霍令仪瞧得这般自是又笑了一回,她轻轻揽着人,手中的拨浪鼓仍旧轻轻晃荡起来,小长安见得这般便又笑了起来。
屋中萦绕着这些欢声笑语,倒是让外头的李怀瑾驻足了一回步子,他停在布帘前,耳听着里头的那些声响,即便未曾亲眼瞧见,可只这般听着便已能够感受到里头是副什么模样…他想到这,面上便又跟着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