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更不是你在陕西的那个宅子,我不管往日她在你身边如何,可她既然要进我们李家的大门就得守我们李家的规矩。”
等到这话一落——
程老夫人是移开了撑在眉心上的手,眼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李怀信,她是又停了一瞬,跟着才又说道:“此事我还要问过淑卿的意思,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在我们李家,她不仅是你的夫人,更是咱们李家正正经经的国公夫人…”
李怀信听得这话却也未曾多言,只朝人又拱手一礼,口中亦跟着一句:“是,儿子全凭母亲做主。”
程老夫人看着他这幅模样,是想张口再说道几句,临来却也只是挥了挥手,面带倦容,语气疲惫,是言:“你先退下吧…”
等到李怀信退下——
平儿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眼瞧着程老夫人面上的倦容,心下却是也叹了口气。她提了步子朝人走去,等走到程老夫人跟前,是重新给了续了一盏安神茶,而后便侍立在人身后轻轻替人按起头上的穴位。
程老夫人也不曾说话,她只是合了一双疲惫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了口:“你说我当年这么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您是为了咱们国公府着想…”平儿一面轻轻按着穴位,一面是柔声说道:“大爷是咱们李家的长子,淑德小姐太过天真烂漫了些,的确不适合当咱们李家的长媳。”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却是又叹了一声,她睁开眼,瞧着那轻轻晃动的烛火,口中是又一句:“当年若不是因为那桩事,他们两人之间也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那位秦氏…”她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还是闪过几分暗色和不喜:“你让言嬷嬷明日先去瞧瞧,至于淑卿那处,明儿一早你亲自去找她一趟,就说我有事同她说。”
平儿闻言是又轻轻应了一声…
她看着程老夫人面上的怅然,便又跟着一句:“您放心,大夫人会谅解您的。”
程老夫人摇了摇头,口中是这样说道:“我倒希望她能吵能闹,她早年多鲜活的一个人,可如今呢?我看着她这幅模样,实在心疼…”这话平儿不好接,好在程老夫人也未曾想过她会接话,等这话一落,她便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按,而后是坐起身了身由人扶着往里头去了。
…
几日后。
秦氏一顶小轿从后门被抬进了府,因着不过是个妾氏,程老夫人也不过只是遣人与李家的几位主子说道了一声…霍令仪听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正在临窗剪花,耳听着杜若禀来的这一句,她却是足足愣了有片刻的功夫。
闲适日子过得久了,她倒是的确忘了,前世大哥从陕西回来的时候还当真带了个女人…
只是彼时她懒得理会李家的事,即便知晓此事也未曾说道什么。
何况那个时候母亲不喜秦氏,即便她怀有身孕也从未让她出现在众人跟前,霍令仪除了在园中远远瞧见过她几回,平日里却是连句话也不曾说道过。
杜若一面是奉过去一块帕子,一面是轻轻说道:“大夫人肯定伤心了…”
霍令仪听得这话也跟着轻轻叹息了一声,怎么可能不伤心?即便大嫂平日瞧起来冷冷清清的,可女人家碰到这样的事,又哪能真得开心起来?她想到这是又叹了口气。
等接过杜若递来的帕子——
霍令仪眼瞧着那盆刚刚修剪过的兰花,口中是说道:“大嫂素来喜欢这些清雅的东西,过会你把这盆兰花送过去吧…”她这话一落,还不等杜若应声便又跟着一句:“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来到李家这么久,她还从未登门去拜访过大嫂。
霍令仪想到这便又问了一声时辰,等杜若答了,她便由人扶着去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而后才让人捧着那盆兰花一道朝东院走去了。
…
东院依旧是素日的那副清净模样,好似并未因为这处多了一个人而有几分不同…只是那侍立在廊下几个丫鬟的面色,较起往日还是能窥见几分异色的。还不等霍令仪走近,那处的帘子便被人打了起来,走出来的是姚淑卿身侧的大丫鬟,名唤子默,她眼瞧着几个丫鬟的面色便皱了皱眉,口中是压低了声的一句话:“平日夫人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