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面上的那片红晕却是越发扩散了几分,她红唇一张一合,到最后还是低头磕磕绊绊说了一句:“也,也是好的。”
“你这丫头…”
程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笑出了声…她也未曾松开霍令仪的手,闻言却是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着才又一句:“景行这孩子往日最是沉稳不过,只是遇见你的事却有几分不同…他若欺负了你,你也不必受着,只把这心里的话与他说上一回。”
“他心里有你,绝不会罔顾你的意思胡作非为的。”
霍令仪口中虽然应了一声“是”,心下却不免诽语道,就昨儿李怀瑾那个模样,哪里是不会胡作非为的样子?若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那个在外头一直有“清心寡欲”盛名的李怀瑾会是这幅模样,也不知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她心中想着这些,却是又想起昨儿夜里的那些事,免不得是又红了回脸。
程老夫人却是未曾察觉到她的心思,只听霍令仪应了话便又握着她的手另说起旁的话来。等到巳时时分,她知今儿个霍令仪还要去见相隐斋的几位掌事,便也不再多言,只又嘱托了几句便放人回去了。
…
等杜若扶着霍令仪回到相隐斋,却是又过了两刻功夫。七月的天,即便是这清晨也开始有些温热了,红玉眼瞧着她回来,忙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了人…霍令仪先前走了一阵,脸上也出了些汗,她也未曾说话只接过了帕子润了一回面,跟着才开了口:“三爷呢?”
“三爷在里间看书…”
红玉这话说完,怀宁便也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是朝霍令仪先打了一道礼,跟着才开了口:“夫人,庄嬷嬷来给您请安了。”
霍令仪见此也就歇了要去寻李怀瑾的心思,她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是把手中的帕子递给红玉,跟着是又抚平了衣角坐在软塌上,等接过杜若递来的茶盏,她是喝了一口润了喉跟着才开了口:“让她进来吧。”
怀宁轻轻应了一声“是”,而后是朝外头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穿着松青色比甲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瞧着约莫四十有五的样子,面容瘦削,眉眼微肃,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走起路来脊背也一直挺直着。等又走了几步,估摸着离霍令仪还有一段距离的样子,她便恭恭敬敬朝人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恭声一句:“老奴给夫人请安,夫人贵体安康。”
她说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连带着声调也没个波澜。
站在一侧的几个丫鬟忍不住都折了眉…
霍令仪知晓她的性子,见此倒也未觉得有什么,她把手中的茶盏搁在了案上,而后是握着一方帕子拭着唇角的茶渍,跟着才开了口:“嬷嬷是家中老人,快起来吧…”待这话说完,她是又朝怀宁一句:“给嬷嬷安座。”
新夫人进门,头一件事便是要权,另一桩便是让这屋子里的老人知晓自己的厉害,却是未曾想到这位新夫人竟然如此好说话…庄嬷嬷心下思绪未停,眼瞧着身后的圆墩倒是也未曾推却,只是又朝人打了一礼,跟着便坐下了。
不过她也只是坐了小半的模样。
等安坐好,庄嬷嬷便把原先就备下的册子朝人那处奉了过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句:“这册子里除了府中给三爷的产业,还有相隐斋中下人的大致情况以及他们的卖身契。”
霍令仪闻言便落下了手中的茶盏,她接过庄嬷嬷递来的册子查阅了一番,跟着便抬了头与人笑说道:“嬷嬷记载得很清楚,我看着也很明白…”等这话说完,她是又跟着一句:“我初来乍到,日后还有许多事要仰仗嬷嬷。”
庄嬷嬷听得这话却是忙起了身,她是朝霍令仪打了一礼,口中紧跟着一句:“您有什么问题只管问老奴便是,仰仗二字却是折煞老奴了。”
“嬷嬷且坐下…”
等人重新坐好,霍令仪才又笑着开了口:“您是跟着三爷的老人,行事稳重,我原先那话也是打心里的贴心话…三爷朝中事务繁忙,我自然不愿让这内宅中的事再乱了他的心。”等这话说完,她是又跟着一句:“嬷嬷原先做什么日后仍旧做什么,这册子也仍旧放在嬷嬷那处,只隔个七日拿过来给我一阅便是。”
“这…”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