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几分。她仍旧仰着头朝人看去,只是还不等她再说话,李怀瑾却已开了口:“当日你问我,是否知晓你父王的死。”他说话的声调是平缓的,就连面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波澜,可这一番话却还是让霍令仪跟着一怔。
霍令仪就这样怔怔看着李怀瑾,眼看着他这张一如旧日的清平面容,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她不知道李怀瑾为何会在此时与她提起这些?她也不知道李怀瑾要与她说什么…
霍令仪那颗心“突突”跳着,让她忍不住握紧了袖下的指根,她张了张口,却是又过了一会,才喑哑了嗓子开了口:“您——”
李怀瑾看着她这幅模样,喉间却是又化开一声绵长的叹息,他止了转着佛珠的手,等到那一抹声音也在这夜色中跟着消尽,他才开了口:“我的确不知道你的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可就如你所猜想的那般,他的确不是因为战火。”
对于父王的死,其实她的心中早已就有了猜测。
可如今耳听着这番话从李怀瑾的口中说出,霍令仪还是止不住身子一颤,若不是李怀瑾恰好托住了她的胳膊,只怕她就要往后倒去…她也未曾放开李怀瑾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握住最后一块浮木一般,紧紧握着李怀瑾的胳膊。
霍令仪仍旧仰着头,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稍稍敛了几分心中的思绪,她才看着李怀瑾开了口:“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有些事,我与你说了,只怕你会有危险…”李怀瑾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神色还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等前话一落,却是又停了一瞬,他才又跟着开了口:“晏晏,你知道虎符吗?”
虎符?
霍令仪闻言却是一怔,她出身将门自然知道虎符是什么东西。她的眉心轻轻折起,不知李怀瑾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未曾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怀瑾见此便又跟着一句:“你父王身为镇国大将军,他手中的那块虎符可统领十万兵马,可除去这块明面上的虎符,你父王的手中还握有另一块虎符。”
另一块虎符?
霍令仪闻言,面上的怔然更甚,大梁的将军皆只握有一块虎符,按着他们的位份,手中的虎符可召集兵马的人数也有所不同…父王身为镇国大将军,所持有的虎符本就是最高的品级。既如此,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虎符?
这另一块虎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夜色深沉,李怀瑾依旧低着头,他看着霍令仪眼中的惑然却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他的手撑在霍令仪的头顶,而后看着她那双沾满了疑惑的眼中缓缓开了口:“你父王手中的另一块虎符是天子虎符,见此符如见天子,只要手持那块虎符就可以诏令这燕京城中的所有兵马。”
他的声调依旧平缓得好似没有丝毫波澜,就连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一丝变化,只是在察觉到霍令仪趔趄的脚步和那一副失神的面色,他那双清平的眼中还是闪过几分担忧。
不知是不是太过震惊,霍令仪好似已经不会说话了,她只是这样怔怔看着李怀瑾,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喉间才艰难得吐出几个字:“怎么,怎么会?”
霍令仪的确是震惊的,天子虎符,父王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且不说天子如今尚还在位,何况太子也并无要紧,既如此,天子又怎么会交给父王这样的东西?不,不对…霍令仪想起林氏和霍令德,想起周承宇的那一番做法。
周承宇必定是知晓有这块虎符的,而他当日让林氏和霍令德回来,想必就是为了这块虎符。
可是,为什么?
大梁如今只有周承宇和周承泽两位皇子,周承宇自幼便是当做储君来教养,只等着天子驾崩,周承宇便可以顺势登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天子私下早就不满周承宇,可,这怎么可能呢?
霍令仪纵然聪慧,一时之间却也被此事弄糊涂了。她仰头看着李怀瑾,红唇紧抿、眉心紧拧,许久之后,她才开了口:“我不明白。”
“你素来聪慧,想必也早就知晓林氏和霍令德回来是因为受了周承宇的命令…”待这话说完,李怀瑾是又跟着一句:“我与你说这些,为得就是不想让你胡乱猜测…只是虎符之事事关重大,其中又牵连甚广,你知晓得越多也就越危险。”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