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朱红宫装坐于主位,眼看着底下坐着的周承宇,见他手臂被白纱覆着,眉心还是忍不住皱了一回:“你的伤势如何?”
周承宇闻言是轻轻笑了笑,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那手臂看去,口中是温声说道:“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他这话说完,是握过高案上搁着的茶盏用了一口,等到茶水入喉,他才又跟着一句:“迷人眼目,算不得什么。”
秦舜英闻言,先前那颗高悬的心倒也跟着松了几分。
她亦取过茶盏握于手中,却不曾喝,只是仍旧抬着一双眉眼看着周承宇拧了眉心:“这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个东西难不成当真会在霍家不成?”她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才又一句,话语之间却带着几分疑惑:“霍安北为人素来谨慎,怎么可能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家中?”
周承宇听闻此话,先前一直平缓的面容却也跟着显露出了几分沉思。
他把手中的茶盏重新搁落在茶案上,而后是双手交握放于膝上…殿中一时无人说话便显得有几分静谧。不知过了多久,周承宇才重新开了口:“我遣人去边陲寻了好几回也不曾寻到什么,除了在霍家我也着实想不到那东西会在什么地方了…何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说到这是又抬了一双眉眼朝那衔着灯芯的铜鹤看去,面容微沉,口中是跟着幽幽一句:“霍安北虽然为人谨慎,可是当初他离京之际也未曾探查到什么危险,置于家中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承宇这话刚落,外头却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秦舜英听到这一阵声响便折了眉心,她敛下了先前尚未出口的那些话语,而后是抬了眉眼朝那块布帘看去…能在未央宫中不顾阻拦大吵大闹的,除了周承棠自然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先前她让喜姑侯在外头就是怕有人会过来,没想到还是拦不住这个丫头。
她想到近来周承棠的所为所言,心下还是生出了几分不喜…
她这个女儿如今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秦舜英纵然心中再不高兴,可终归也不舍不得落她的脸面。她心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是把手中的茶盏搁于案上,朝外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她这话一落,那外头的吵闹声终于是消了个干净。
没过一会,便有人打了帘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周承棠,她穿着一身锦衣华服,大抵是来得急先前又被喜姑在外头阻拦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