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何况她身子骨素来好,即便受了这场寒风,左右回去也不过是吃上几服药罢了。
李怀瑾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什么都未说,他只是伸手握住了霍令仪的手腕,而后在她的惊楞之中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霍令仪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她刚要挣扎便听到李怀瑾的喉间漾出了几声呻/吟,她先前挣扎的动作骤然一顿,跟着是抬了脸朝人看去,待瞧见他紧蹙的眉心忙又开了口问道:“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待这话说完,她还是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谁让你突然这样。”
若不是她早就知晓李怀瑾是个什么性子,只怕就该把他当做登徒浪子来看待了。
李怀瑾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他先前的确是在霍令仪的挣扎中触到了身后的伤,可那几声痛呼呻/吟却也不过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罢了,若不然这个小丫头又岂会这样乖巧就范?他松开了霍令仪的手腕,而后是低垂着一双眉眼把身上的斗篷取了大半朝人的身上盖去。
等严严实实得把霍令仪整个身子盖住,他才温声说道:“夜里天凉,你即便身子骨再好,若真受了寒也不是开玩笑的。”
李怀瑾这话说完是又跟着一句:“你念我受伤不肯把斗篷拿走,那我便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了。”
霍令仪刚想开口说“不用”,何况两人共用一件斗篷像个什么样子?只是还不等她开口,便又听到李怀瑾继续说道:“你若真得不肯,那么我也只好舍命陪你了…只是不知他们寻来的时候,你我可否还有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缓,哪里又平日那副沉稳寡言的模样?
霍令仪忍不住掀了眼帘朝人看去,待瞧见李怀瑾低垂的眉眼在那火光的照射下,竟然难得带了几分笑意。
她还从未见李怀瑾这样笑过,一时竟也忍不住被这一抹笑意怔了几分神,等到她回过神来便瞧见李怀瑾面上的笑意越发扩散了几分…霍令仪虽然立时便别过了头,可还是止不住泛红了脸颊。
不过她终归也未再挣扎——
李怀瑾说得对,也不知何时才会有人找到这儿,若是他们为着一件斗篷让来让去,只怕到后头两人都得受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晓李怀瑾的为人和性子…
霍令仪的心中倒也未曾像往日那般记挂着“男女授受不亲”,前世她嫁给李怀瑾为妻,也不曾见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更不用说如今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霍令仪想到这,先前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倒也松泛了几分。
李怀瑾看着她这幅模样,眼中的笑意却是又深了几分。不过他终归也未说什么,只是取过一旁的酒袋朝人递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喝些酒,暖暖身子。”先前他握着她的手腕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这个小丫头整只手就跟冻僵了似的。
霍令仪闻言倒是也未曾拒绝。
她轻轻谢了人一声,跟着是取过他手中的酒袋用了起来,只不过她也未曾多用…酒袋里的酒本就不多,还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脱困,能省着些便省着些罢。
外头的风雪渐渐停了些,洞穴中的火光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摇曳不止了。
霍令仪把酒袋重新放到了地上,而后便垂着一双眼眸看着那火光,两人此时靠得极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常有的那股檀香味道。
大概是这一抹檀香的缘故…
霍令仪先前一直紊乱的思绪倒也跟着平和了许多,她双手抱着腿,一张脸便半埋在膝上,耳听着外头的动静,她终归还是开了口:“您为什么要救我?”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拧头朝人那处看去,口中另又跟着一句:“别再说您和父王有故交之情了。”
“即便您和父王有再大的交情,也不值得您这样来救我。”
那个山坡这么高,底下的石头又这么多,若是先前真得不小心,只怕他们两人如今还真得没命了。
李怀瑾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
先前她心中猜了一回又一回,却还是猜不到李怀瑾为何要这样舍命救她…难不成父王的死与他有关,或者他知晓父王为何死?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却又被她否决了…即便父王的死当真与李怀瑾有关,想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