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去的,她顺着阶梯便到了下面杂工们住的地方,缩在放煤的屋子里躲了一夜。
肚子里饿的难受,似乎痉挛起来,蒋佳月摸摸怀里的一张烙饼,一时百感交集。
莺声落的如今这个境遇,十分里有六分是因了她,没成想兜兜转转,居然是莺声救了她。
蒋佳月胡乱抹了把脸,手上的煤渣便全糊在了脸上,她倒不在意,撕了一块饼下来,三两口便干咽了下去。
也许上面的人是发现她不见了,正四处找她,这会儿填饱了肚子,待会儿往水里跳也有几份力气。
有人下来了。
听脚步声,整齐的很,略有些急,不大像昨夜那些寻欢作乐的人,蒋佳月不敢侥幸,往煤里缩了又缩,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一个圆儿,谁也不识得。
“上面怎么样?”
“不在。”
“不会出什么事吧?”
蒋佳月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熟悉的很,她一时惊呆了去,不敢置信地探出头来,想要听得再仔细些。
“哎,这儿再找不着,只怕四哥把人生吃了的心都有,你刚才是没瞅见,前小嫂子的脸都快绿了,啧啧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贫嘴,走吧!”
陆长风来了?
白面烙饼好像突然变咸了,蒋佳月抬手擦过嘴角,这才发现脸上全都湿了。
不管多苦多累多害怕她都咬牙忍了下来,却不过是从顾滕嘴里听了一个“四哥”,甚至连面都不曾见着,便如何也忍不住了。
眼泪流过她脸颊,黑乎乎的滴在手里的烙饼上,很快便没了踪迹,只瞧得见一团黑黑的水渍。
蒋佳月慢慢站起来,却迟迟不敢走一步。
这样的梦她总是会做。
梦里不管她怎么奔跑,大声呼喊,想要告诉他那个黑沉沉的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如何也找不到陆长风的身影。
她好怕。
怕他会出事,怕再也不能相见。
原来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