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队啊,来!咱不醉不归!”毛小强将手中雪津和汤明浩手中酒瓶一碰,仰脖喝了半瓶,“嗝!”
“小强你行不行啊?”汤明浩酒量明显比他好,喝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
谁知毛小强听了这话,不服气的瞪大了眼睛说:“男人!没有,嗝,行不行!不行,也要,嗝,行!”
汤明浩见他双眼通红,知道喝大发了,劈手夺下他手上酒瓶:“别喝了,太晚了,回去睡觉吧。老林!多少钱?”
“哎!慢着!”毛小强听到要结账,也不去抢那半瓶子酒了,“今天我请客!你别跟我抢!真的!”
汤明浩笑了笑:“行行行,依你。你请你请。”
汤明浩是个年满六旬的老人,今天是他最后一天班,明天他就将卸下警徽,成为一名退休的普通老百姓。
此刻他满脸慈爱的看着眼前喝得跟头驴似的找钱包的年轻后辈,劝道:“小强啊,你不会喝酒,以后少喝点。”
毛小强奋战半晌,终于找到了钱包:“找到了。嘿嘿,给你钱。”说着把钱包往桌上一倒,钢蹦儿落了一桌子,有几枚还跳到地上,滴溜溜滚远了。
汤明浩无奈帮他把钱收好:“行了!小伙子也不容易。今天这场啊,我请。”
“不,我请!”
汤明浩见他认真盯着自己,敷衍的说:“好好好……咱把钱给老林。老林!”
“哎!来啦!承惠一共一百一十三,老顾客了收您一百整。”摊主老林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生得又黑又瘦,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争,带着满脸笑容,让人觉得亲切。
“那怎么行!你们赚点儿钱也不容易。”汤明浩从自己的钱包里数出一百一十块钱递给他,“三块我就不给了。抹个零。”
老林也不是拘泥的人,痛快收了,却又打包好一快餐盒卤豆腐:“这个您带回家给老伴儿。”
汤明浩的家就住在附近,他有个相濡以沫的老伴儿,极爱吃这摊上的卤豆腐,时不时要来买的。他掂量了下这快餐盒的份量,不禁好笑摇头,这一大盒子,也得卖个十块钱儿的:“你这小子,就会来事儿!”
老林憨厚一笑,也不接话,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夏季深夜,多的是晚归或是出来乘凉的人,在这街头巷口吃上碗热乎乎的面,再加上摊主秘制的卤豆腐,闲来没事儿嘬上几口冰啤酒,大汗淋漓一场后冷饮下肚的舒爽感觉,别提多快活了!
汤明浩自取了餐车旁挂着的塑料袋将餐盒打包好,转头推了推已趴在小桌上的毛小强:“小强,醒醒!该回家了!”
毛小强似从梦中被惊醒,整个人跳了一下,茫然抬头,擦了擦口水:“啊,汤队。”
“行,还认得人。”汤明浩笑了笑,“口水都留到肚子上了!”
“啊?”毛小强呆呆的低头看肚子,上面有些水渍,他随意擦了擦,抬头呵呵一笑,“汤队。回家了。”
“嗯。回家了。”汤明浩半搀着喝大了的毛小强,告别了老林,向巷子深处走。
汤明浩和毛小强是老邻居,从小毛小强就爱和邻居这个警察叔叔玩儿,长大了也受他的影响报了警校,俩人从邻居变成同事,关系亦父子亦师徒,可好了。
就连毛小强的父亲都时常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爷俩儿呢。”
却招来毛妈一通好打:“有你这么瞎编排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毛妈想。
巷子略长,只有巷子尽头一盏孤灯摇曳,那一点晕黄灯光,就算站在灯下也只能看个大概。
这片地区是老城区了,汤毛两家都在此地住了三十余年,不过,好在要拆了,这拆迁费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呢。汤明浩边走边想。警队的事情告一段落,组里的事自己也早早递交了申请。虽说组里对于他这样能力明显又实用的异能者是多方挽留,但他老了!不想再过这种高强度的日子,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
自己也早就和在b市工作的儿子说好了,若是拿了这笔拆迁费,就带着老婆子一路旅游去b市,儿媳正怀着身子,等他们玩上几个月,到那儿刚好抱孙子。
汤明浩正这么想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嘴里还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