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占位置的,都是老摊贩,大家今年赚了钱,一点不吝啬,“小伙子,这四对一样一对,还有这三个年画,这几个窗花,每款四份。”
“好嘞!”
好家伙,第一笔交易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共卖了四块三分。
“小伙子,这对还有那对,你给拿我两份。还有……”
……
摊贩们挑选了心仪红联年画以后,渐渐散去,但来自由市场置办年货的城乡居民开始多了,只此一家又红彤彤格外醒目的红联摊子立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嫌贵舍不得买的当然有,但更多是手头宽裕的,或者愿意多花钱过年的人,姜家五口忙得连轴转,好在他们早就商量过分工合作,一人管一样,倒也忙而不乱。
人越来越多,姜父姜红兵却到时间要上班去了,好在姜宁早有预料,她让父亲哥哥今早把家里的长木桌都运来了。
这长木桌宽半米长两米多,每个屋子都有,本用来放东西的,现在正好围成一个不小的方形,用木板钉上,下面顶了结实的小杉木,正好用来挡住人潮,不影响他们工作。
姜红兵给市场管理塞了几包烟,让后者帮忙照应一下,他跟姜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姜宁负责守着钱箱收钱找零,姜建设刘慧芳姜母帮客人拿货算账,忙得脚不沾地。姜母脱不开身回去补货,好在两岁的姜明杰懂事,被放下来后就乖巧坐在姑姑身边。
一家子忙得饭也来不及吃,生意火爆,中午刚过,共一千多份红联以及大堆年画窗花宣告售罄,没买到的围着不肯走,姜建设连连保证明日再来,人潮才渐渐散去。
“明天再来吧,反正下次到货没这么快,卖完了就得干等着。”
姜红兵跟姜父趁着午休过来帮忙的,他接过姜宁递来的大肉包,啃了一口,“我下午回去就给卫安国挂电话,不过,批货的不止咱们一家,估计至少得等五六天。”
摸着石头过河,不管是姜家这些搞批货零售的,还是市印刷一厂,开始动作都比较保守,得到销售反馈后加印,也得等一段时间。
“嗯,这也是好的,咱好适应适应。”姜宁给姜母倒了一搪瓷缸子水递过去,她说的是脑力而不是体力,亲妈年纪偏大,这半日怕算错数,精神高度紧张,缓下来累得慌。
一家人收拾好摊子回去,钉好的木桌就放着,租位置的钱照交,下午有人借有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来了能腾空就好。
开始几天货源短了点,姜家人轻松些也适应下来,后面补货陆续运到,姜父也请假过来帮忙了,他实在不放心孩子媳妇几个在这。
有了一个大男人帮忙,姜宁几个压力顿减,不过忙碌依旧,有了经验加上充足货源,他们摊子一早摆到傍晚,累且快活着。
除去成本以及分给卫安国的三成利润,半个月下来,他们净赚三千七百多块钱,事前谁能信呢?
姜宁也挺累,每天收摊回娘家后,她还算了账吃了饭再走,回赵家就只睡个觉。
这年头粮食不富余,少张嘴压力小很多,再加上她会做人,每逢“发工资”后那几天,总是鱼啊肉啊,糖饼小吃地往婆家买。耗费不多,但效果极佳,连孙秀花的嘀咕也少了。
只可惜,这样的平静只维持了半个月。
临近年关,自由市场越来越热闹,卖货的多了,置办年货或悄悄拿私房来淘点好东西的人也多了,孙秀花属于后者。
她一到地方,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红联摊子吸引住了目光,好奇挤进去一看,大吃一惊,这么火爆一个摊子,竟然是姜家的!
守着钱箱子收钱找零的,正是老二家的姜宁!
第17章
孙秀花当即瞪大了眼睛。
她听说过这个摊子,大岗村有人家也买了印刷红联年画,很精美听说在县里自由市场买的,对方把红联夸出一朵花,顺带说一句,“前进媳妇,看你家多好呀,连红联的钱都给省了。”
孙秀花眼皮子浅,本就觉得人家在炫耀,一听立即火冒三丈,这是认为她家买不起?!
她当时呛了一句,“不就是几幅对联吗?有啥了不起的?!”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现在回想,对方的意思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