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再度被那种‘自己干的一切事都会被老爸莫名其妙的知道‘的恐惧所支配。
邵亦没让老爸继续装,无情拆穿道:“你们今天整的那个姓旗的,刚托人来求情。”
封楚楚舒了口气。
但不等她放松,想到合适的说辞,她爸爸便靠着手,严肃认真的说:“闺女儿,这个人不行。”
封楚楚一怔。
怎么就不行了?
她拧起了眉毛,坐正了,“爸,您能说说为什么吗?”
邵平威叹气道:“不是爸爸专/制啊,实在是我对这个小伙子印象很深。这可是魏明乾的儿子啊……你听过魏明乾吗?”
“知道,他爸爸,以前丰和能源的董事长。”
邵平威点头,缓缓道:“我给你说说这个人。他出事之前,在主持几家能源企业合并改制,手脚不怎么干净,当时你外婆刚买下了一片矿区的开发权,被他卡住了,那笔投资都打了水漂,但苦于抓不住他把柄,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这人行事谨慎,胆大心细,关系网很强,当时虽然犯了众怒,但一时间确实也没人能奈何他。如果不是自己后院出事,恐怕到现在我还得敬他几分。”
封楚楚皱眉:“后院出事?”
邵平威起身,拍了拍女儿的肩头,叹气道:“闺女儿,你这个小男朋友不简单啊,心太狠了,那可是他亲生父亲。”
“您的意思是,他揭发了他爸!?”封楚楚一下站了起来,介于她是穿家居服站在床上,颇具喜感,所以冲淡了场景的严肃性。
邵平威老成的点头,“所以说,爸爸是反对的。”
邵亦伸手去牵妹妹,引着她坐下。
他跟上来就是撑妹妹的,他淡淡的反驳道:“二十几个矿工,死了的留下老小要抚养,没死的伤了残了在医院付不起医疗费,这事魏明乾还想欺上瞒下,结果自己儿子都忍不了了,大义灭亲有什么问题?”
邵平威被他怼的哑然片刻,而后拧眉道:“那又怎么样,现在的重点是他打你妹妹主意。”
邵亦客观犀利的评论说:“深明大义,无父无母还能入赘,我觉得不错。”
邵平威大怒:“放屁!”
他俩就大义灭亲的道德难题争了起来。
此间,封楚楚迅速的整理信息,她记得妈妈和她说过,封于雁买通一位公子的亲妈,游说他揭发自己父亲,而魏沉刀曾经和他妈妈一起住到了陈家,这是不是就前后补上了?
耳边嗡嗡响,闹的她一个头两个大,她当即道:“你们别吵了!!”
二人同时停住,看向她。
她冷静道:“魏明乾瞒报重大事故,魏沉刀把事情掰回正位,没有任何不对。下一个问题,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还是听了谁的话?封于雁,甚至外婆,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邵平威一愣……他刻意漏过了这一截的,女儿怎么会知道?
其实这事众说纷纭,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人们只知道魏沉刀的亲生母亲确实出现了那么一段时间,在他父亲出事后,领着他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而封于雁则在一直在想尽办法找魏明乾的茬,魏沉刀揭发他的时机非常的巧妙,正好给她提供了一把利刃,她促成此事之后,向许多遭魏明乾为难的人邀功,并被封家老太太看进了眼里,从那时隐隐有了新掌权人的姿态。
邵平威把事情毫无保留的和女儿说了一遍。
封楚楚蹙着眉头,总觉得有些奇怪……
“就是这样,”邵平威道,“爸爸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不过恋爱对象要好好考虑清楚,假如幕后主使真的是封于雁——当然爸爸认为不会是她,这个女人比较小家子气,做不了这么缜密的计划,我还是倾向于是碰巧魏沉刀前去揭发,她捡着大馅饼了——那是题外话,爸爸想说的是,假如魏沉刀记住了封于雁,认为是封家当年给他下绊子,你又怎么知道他接近你不是为了这个呢?”
邵亦一皱眉,“这倒也是。”
封楚楚被这团乱七八糟的阳谋阴谋弄得头大,道:“行了,你们俩编剧本得了,别吵了,我让他和你们说。”
她起身去拨魏沉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