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在上午九点。
然而,七点钟就该出发的校车在原处滞留了二十分钟,仍然没有发动的迹象。
陆语没有来,也没给任何人留下嘱托,手机关机。
队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温泽置身人群之外,坐在路边的小石阶上,双手握拳,青筋毕露,愤愤地揪着泛黄枯败的杂草。
说话不算话。
卓然正好在场,同样为陆语的缺席担忧。
学长到底是学长,了解情况的途径总是要比这群黄毛小子多一些,他拨了电话给孟娇。
悠扬的铃声反复响了好几次后才被接通,电话那端的声音含混迷蒙,“哪位?”
卓然自报家门,简单解释了一番当下的情况,问她能不能联系上陆语。
孟娇伸了个懒腰,用手背搓了搓眼睛,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外,关上门。
这才回复道:“陆陆昨晚突然高烧不退,我带她来医院了,挂了水,折腾了一晚才睡踏实。”
卓然的心定了定,关切道:“严重吗?”
“不舒服是肯定,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们安心比赛。”
卓然是当着众队员的面打电话的,虽然没有开免提,但只要有心,大致的语句还是能听清楚。
大家默契地保持安静。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孟娇唔哝一声,无意间靠上了门背,发出轻微的砰响,“这段糟心事多时间压力太大了,前两天又受了风,让她吃点感冒药总是忘记。生病难免的,下次就记得教训了。”
温泽没和其他人一样围着卓然,耳朵却竖得比谁都机灵。
是陪他出去买草莓的那一晚着凉了吗?
体质真差。他嫌弃地撇嘴,眼里的愧疚和心疼却怎么也藏不住。
昨晚落过雨,草地上还带着凉凉的湿意。
枯草黏在他的指缝间,温泽用大拇指拨了下,没剔开,索性也就让它留在那里。
“不和你们说了,陆陆醒了,我去看看,比赛加油啊!”
电话被挂断,传来忙碌的嘟嘟声。
卓然看了眼锁屏上显示的时间,击掌示意集合,“好了好了,现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大家赶紧上车,别让法学院那群兔崽子以为我们是怯场了!”
全场哄笑。
温泽不情不愿地迈步上车,修长的手指间还夹杂着几根枯黄的草叶,脏兮兮的。
路军给他留了一个视野极好的靠窗位置,温泽摆了摆手,径自往最后一排走,他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总共才坐了十几个人的大巴车显得分外空阔。
温泽霸占了末排的连座,横躺着,脊背靠在窗面上,手机在指尖翻转摆弄。
屡次打开和陆语的聊天界面,又匆匆关掉。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竟然只有一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说好方便日后联系的,结果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过。
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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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凑到校车司机旁边悄声问:“司机师傅,一个小时能到吗?”
从入校区到篮球场肯定还有一段距离,长时间坐车容易状态不佳,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休整一下,这样算来时间就很紧张了。
他想着能不能和体育部那边打个商量,比赛稍微延迟十几二十分钟。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瞥了眼卓然担忧样,面色不悦,像是自己的专业性被质疑。
“坐稳了。”
卓然应了声,退到后面的位置坐好,只见司机猛地松开手刹,车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冲。
好在他们这个校区地域偏僻,出门就是高架桥,然后连上高速,否则指不定得发生点意外事故。
不过四十分钟,车子就稳稳地停在丹湖校区的停车场。
一行人到达独立休息室的时候,对面法学院的队伍还未达到。
教练经验丰富,对各个学院的风格也有颇多了解,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