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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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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3(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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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妻子、外母和女儿先后离开后,他回到淞湖庄园,坐在那盏重新购置的法式吊灯下发呆时,经常觉得胸闷、难以呼吸。

    当小楼里还有欢声笑语时,他总想逃离。那里的三位女性,都有一张过分洁白干净的脸庞,天光明媚下,他也会为自己的贪婪和懦弱感到羞愧。自然是淞湖庄园,用自己的钱买的房子,能呆得更自在。

    可小楼拒绝他再踏入后,他又陡然意识到他的青春他的热忱,也随之葬在了那里。从此以后,留在这个世间的,都是他丑恶的面目。

    这口气还未叹完,滑板声又来了。短暂尖锐的“嗡嗡”声,一次急过一次。彭光辉听着,觉得胸口发闷,气短,伸手去拉氧气导管,放置在鼻孔下。

    这是远离市区的鹿原山,窗外那些栏杆是残障设施。什么人非要跑到这深山里头来和栏杆较劲。他挣扎着要起来。

    一种低沉而猛烈的声响“砰”地撞到他的身体。他望向紧闭的窗户,有人撞上了那堵墙。

    曾经也有人以这种不要命的方式,从二楼的楼梯上滑下,撞上客厅挂着的法式吊灯。那些被扯下的珠子,每一颗都在大理石地砖上弹跳,进入他脑海,哗啦啦掉个不停。

    他握着拐杖起身,蹒跚着把房门反锁,然后走到窗前,静默地看着。

    棕黄色的窗帘,被正午的阳光撒上一层金。隔着这窗帘,他仿佛看到一个影子爬了上来。隔着紧闭的窗,还能听到她的喘息声。

    他伸出颤抖的手拨开窗帘。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再去看,原来不是幻想,鹅黄色的视界里,是更鲜艳更醒目的红色头盔,一个纤瘦女子半跪在窗外。

    她也转头来看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渐渐的,彭光辉看清头盔下面的那张脸。从鼻侧到嘴角有一条四五厘米长的血痕。血还未凝结,是刚刚受的伤。

    她长大了,样貌更冷更傲,可是行为做事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永远胡闹,永远不按常理出牌。他却没法再出声斥责她。

    他把手执吸氧器放在窗台,颤抖着把窗户闩打开,推开一道缝。

    司芃看他一会,把手上的螺丝刀扔在草丛里,窗户再拉开点,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钻进来。

    进来后,发现房间里只有彭光辉一人。刚才乍一看的那一眼,她几乎没认出他来。她印象里,他还是那个儒雅斯文的中年富商。五年不见,再见时他竟然要拎着吸氧器。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现在的她来,又记得多少她以前的相貌。

    她取下手套和头盔,白皙脸上那道刮痕更醒目。彭光辉撑着拐杖,初次站在这被阳光照耀的窗前,心酸又欣慰。

    “小花,你终于回来了。”

    司芃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彭光辉孱弱的样貌虽让她吃惊,也很快就想通了,一点点心酸之外,她没有重逢的百感交集。

    再往前走两步,彭光辉伸手碰到她脸上的伤痕。“被藤曼刮伤了?”

    他的手指轻轻一碰,刺痛感更明显。司芃后退半步,心想,他终于看见我的伤了?彭光辉觉察到她的举动,也很快把手收回,转身往床边走:“我给你找消毒的碘酒。”

    司芃大步跨过去,走在他前头:“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拿。”她找出棉签沾碘酒。彭光辉手指着一扇关闭的门,“洗手间里有镜子。”

    看着镜子里挂了彩的脸,司芃一边把碘酒抹匀,一边心道,妈呀,这副尊容要怎么回去跟凌彦齐解释,想到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她还有点乐,一开门看见彭光辉还站在原地等她,刹那间不知所措,讷讷地说:“你累不累?要不回床上躺着啊?”

    彭光辉冲她一笑。司芃头低下去,不想看。他的脸颊已经瘦到没有一点肉,哪怕是一个并不夸张的笑容,牵动的也都是皮褶子。

    “你的病怎么样?她们为什么不送你去医院?”

    “我还好。”彭光辉就近坐进靠窗的沙发里,“化疗对我没什么用了,现在只能吃易瑞沙,哦,一种靶向药物,效果还可以。”

    “烟戒了吗?”司芃进来后,没有闻到烟味。

    彭光辉笑笑:“想要多活两年,能不戒?你戒了吗?”

    “哦,正在戒。”司芃望向紧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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