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一笑。
等凌彦齐出门后,司芃听着楼梯间里急促的脚步声由大变小,渐渐消失。她还是不甘心,冲到窗口拨开窗帘去望。蔡昆站在广场榕树边上,大概是看到她的微信,想过来和她商量。
铁门咔嚓打开,凌彦齐出来了。见到蔡昆,步子稍停顿,也就点个头,擦身而过,朝村外快速走去。
司芃坐回床上。现实转换太快太猛烈,凌彦齐如此的不留恋,映照着昨晚的激情、爱抚和占有,全是荒谬。她拿起手机给蔡昆发信息:“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蔡昆从来不多问,只回个“好”字。
孙莹莹也回她的微信:“你终于开窍了?昨晚?凌帅哥技术好不好?”第二条再来:“这个问你也白问。几次?”
“一次。”
“才一次?”
“流血了,我骗他来大姨妈。”
“有没有搞错,这你也骗?我只见过想从良的人去补/膜装白痴,没见过你这种。”
“不是你说的?这年头做处/女,是件很老土的事情。”司芃躺在床上,一条条地回孙莹莹的信息。有东西在挠她的心,她得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不要说出去。”
“好啦。那你有没有,和他提以后的事?”
“没有。”
“你现在在定安村的处境,他不知道?他想白上?”
“白上就白上,我乐意。”司芃扔下手机,等待那一阵痉挛过去。这小半年里她按时吃饭,不沾油辣,她还以为她的胃——他妈的全好了。
她下床找药吃。吃完还躺床上,看到仍被扣在桌面的相框,抱过去贴在心口,闭眼休息。
正午,暖暖的南风吹进宿舍。司芃睁开眼,看着照片里那个只露半张侧脸,依然明艳动人的女人。如果是她,宁愿死,也不愿被喜欢的人这样不受重视地对待吧。
她都快忘了,这个女人最后一个月的光景。
她病得很重,她那个说过“死生不问”的有钱父亲从新加坡安排特护医疗小组跟过来。她也回一句“生死有命”,客客气气请走了。阿婆说还是要去住院,她说好,去医院前,我再见见小花。
小花不在家。因为妈妈生病,家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放完学从不回家,而是找朋友排舞,然后赛滑板,吃宵夜,要到深夜才回去。她以为她们都睡了,悄悄上楼,在楼梯口被阿婆挡住。那个一辈子都在溺爱她的老妇,眼神里也有责怪:“你妈还在等你。”
怕又是一番无聊的教育和训斥,司芃颓着肩进卧房。
“你跪下。”
“为什么要跪?”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被病痛折磨,她那漂亮的脸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颧骨窝。她转头过来,“这最后一次,说什么你也要听了吧。”
司芃不情不愿地跪下,不是因为要听,而是对着这样的病人,她没办法耍狠。
“以后,你想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管不了。但有几件事,你必须答应我。第一,不许抽烟喝酒,也不能穿奇装异服。你要是想去学街舞,就去学,去正规的舞蹈培训班,不许跟街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第二,你不能旷课休学,就算考不上大学,让你爸出钱,你也得去念。第三,”
司芃听进去了,又压根听不进去。本来是好好跪着的,听得不耐烦,便成了跪坐。她还轻慢地问:“第三又是什么啊?”
“这条最重要,你不可以滥交。”哪有当妈的,会这样提醒尚未成年的女儿,但她得说,不然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司芃冷笑,反问:“什么叫滥交?”
“你要找正经的男朋友,不是你现在跟着玩闹的这群人。”
司芃顶嘴:“凯文哥也不可以?他家开酒店的也不差,上次生日他老爸送他一辆保时捷。我爸呢,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抠抠搜搜的。”
“那是他老爸挣的,他自己呢。不好好念书、学好的人,家里再多钱,都没用。你个女孩子,还未成年,每个月要好几万做什么?你能不能有出息点,你爸对你意见好大,你看人小洁,他都快当成亲闺女了,……”
又来了,司芃垂